“小翔,我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在幫我看病嗎?”鍾翠雲醒轉過來,揉了揉額頭,她剛剛感到腦子一陣巨疼,仿佛後腦勺受到了重擊,一下子昏迷過去。
林翔露出一副驚喜的表情,興奮道:“媽,沒想到那個老爺爺教的方法還真厲害,你的病已經好了,你下床走走。”
鍾翠雲不敢相信下了床,本以為自己站不住,結果除了長時間不下床腿有些麻痹,其他一切正常,她又找回了正常人的感覺,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林翔,試著又走了幾步,那種感覺仿佛釋放了自己,身體和內心都得到了自由。
突然,鍾翠雲愣住了,一動不動,僵硬地站在那裏,林翔嚇了一跳,來到鍾翠雲對麵,才鬆了口氣,鍾翠雲並沒有什麼不適,而是激動地淚流滿麵,這幾乎等於讓一個被判了終身殘疾的癱瘓患者重新站了起來。
鍾翠雲心裏很複雜,她沒想到自己能在有生之年脫離病床,她拖累了兒子這麼多年,一直很慚愧,從今之後她要好好照顧兒子,讓他過好的生活。
“媽,好好睡一覺吧!”林翔在鍾翠雲的昏睡穴上一點,後者便暈倒了,她剛剛恢複,不宜大喜大悲,否則不利於身體康複,給鍾翠雲蓋上被子,林翔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他要去酒吧工作了,老板人這麼好,給自己放假,現在母親病好了,他自然不能消極怠工。
酒吧離林翔家不遠,穿過幾條巷子就到了,林秋市被稱為南方水鄉也不為過,灰白色的平房分列兩旁,中間是交錯縱橫的水路,時不時有小船經過,不過乘船的大多是來這裏旅遊的遊客,今天因為母親恢複,林翔的心情很好,這些很普通的景象在他眼中也是那麼和諧有趣。
林翔工作的酒吧就在一排古色古香的灰白平房中間,現代化的裝潢讓這間不大的酒吧變得與眾不同,十分顯眼。走進酒吧,林翔直奔工作間換工作服,今天老板不在這裏,靜怡在這裏守著櫃台,靜怡是個很樂觀的女孩,因為沒考上大學便早早地出來打工,她的脾氣有點像男孩子,和林翔他們這些服務員早就打成了一片。
此刻,靜怡沒有了往常嘻嘻哈哈的瘋狂,她有些憂愁地陪著櫃台對麵的一個男子說話,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我喊來一個新來的服務員,張磊。
“小磊,怎麼回事,靜怡怎麼了,她對麵的男人是誰?”林翔小聲地問道。
張磊挑挑眉,沉聲道:“這男的是靜怡姐的男朋友,聽說他前些天私自取出了和靜怡兩人的存款,然後又向很多朋友借了錢去古玩市場買了一件古董,可是就在昨天他準備轉手大賺一筆時被買家鑒定為贗品還挨了一頓打。”說完就癟了癟嘴,看向那男子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靜怡知道他去買古董嗎?”林翔繼續問道。
“貌似不知道,好像那男的隻是說去做生意,靜怡姐也沒追問,要我說,靜怡姐太傻了,她肯定被這個男的騙了!”張磊憤憤地說道。
林翔眼一瞪,“一邊去,小屁孩懂什麼,滾去幹活!”張磊做了個鬼臉,拔腿跑向了一個桌位。
就在張磊說古董的時候,林翔腦子裏靈光一現,想出一個發財的門路。小的時候他就很喜歡看電視上的鑒寶欄目,還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撿漏,一夜之間暴富。如今就不是幻想了,他身懷茅山秘術,更是開辟了陰陽眼,古董上麵的滄桑氣息難以逃脫他的法眼。
林翔來到櫃台,他衝靜怡點了點頭,然後對男子說道:“你是靜怡的男朋友吧,我不管你是否真心愛靜怡,但有些事要勇於承擔,否則不配做個男人!”
“我愛靜怡,我愛她!”男子猛地抬起頭,眼珠裏全是血絲,聲音沙啞地吼道,吼完又低下了頭。
這時靜怡也急聲道:“翔子,張楠對我是真心的,他是被騙了!”
“哦?”林翔眉毛一挑,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靜怡迅速擦了下臉上殘餘的淚痕,緩緩說道:“為了付經濟房首付,張楠拚命打工掙錢,前一段時間他的一個工友逛古玩市場時撿漏成功,倒手一賣賺了五十萬,張楠一時衝動湊了三萬塊買了一個冰裂紋蓮花鼎,找好賣家後,對方拿到手說是贗品便把張楠打了一頓。”
原來如此!林翔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拍了拍張楠的肩膀,道:“抱歉,哥們,我誤解了,我對古董也略懂一二,不知道能不能見識一下?”
張楠勉強一笑,擺擺手,說道:“無所謂了,那,就是這麼個小東西,把我的家當都玩進去了,嗬嗬。”說著他從身旁的背包裏掏出了一個圓球狀的東西,外麵包著一層報紙。
林翔打開一看,是個古樸的冰裂紋瓷器,鼎上有兩個蓮花圖案,配上背後如同冰層斷裂的釉子,可以想象到波紋蕩漾,清水出芙蓉,濯清漣而不妖的高雅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