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飛一驚,道:“你是說,明天我們衝出重圍,一起逃走?”
葉子搖頭道:“沒什麼重圍了。南宮斬帶的那群膿包,怎會是我那些兄弟對手?必然給打得七零八落,料想不來援兵,絕不敢露頭。”
“那些人,是你兄弟?”雲飛飛雖是大大咧咧,倒也看出來了,道:“既然有那麼多人護著,我們也不必怕什麼,明天咱們一起逃走好了。”
葉子臉色變了,潔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下唇,抿出一種憂鬱傷痛的弧度來,真真切切地劃過他輪廓好看的麵龐。
“他們,隻是我曾經的兄弟。”好久,葉子蕭索一笑,道:“現在,我已不配有任何的兄弟了,尤其是生、死、兄、弟。”
他的最後一句幾乎是咬著牙說的,生生地從唇齒間磨出,倒似費了天大的勁一般,臉又已又忍不住有了痛苦之色。
說罷,他又躺下,麵裏而臥,輕噫般道:“現在隻要能不連累你,我就謝天謝地了。希望,啞公啞婆能護住你。”
雲飛飛突然覺得自己太遲鈍了。她居然才發現了葉子的話外之意。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走?”雲飛飛站起來,嗓門驀然大了。
與她相比,葉子的聲音越發顯得低沉:“你放心,司馬澄的目標,一定轉移成我了。隻要我不和你在一起,啞公他們一定能護住你。”
雲飛飛跳起來,一把掀開錦被,拎過葉子的前襟,吼道:“那你怎麼辦?在這裏等那皇帝抓你?少做夢了!不管你以前是誰,和皇帝有什麼恩怨,你現在可是我的葉子,我雲飛飛的葉子!你休想瞥開我自己找死!”
她早已想到這個無意間救起的葉子身份地位絕非尋常,但患難之中相處了這許多日子,任憑他是什麼身份,也隻是她雲飛飛的葉子了。
葉子沒說話,隻是有些尷尬地望向雲飛飛揪住的前襟。
雲飛飛低頭一瞧,也不由一窘,鬆開了手。
葉子隻穿了小衣,給她一揪之下,小衣已經敞開,胸口大片雪白肌肉露了出來。雲飛飛素來爽朗英豪,縱是和葉子十分親密,到底是女孩兒家,尤其方才剛與葉子抱頭痛哭了一番,此時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可雲飛飛到底是雲飛飛,臉上紅了一紅,依舊氣勢淩人地叉起腰,叫道:“要走大家一起走,聽見沒?”
葉子的目光漸漸惆悵,忽然笑道:“飛飛,如果我早個三四年遇到你,一定比現在快樂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