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澄一手抱著雲飛飛,一手卻放在雲飛飛頸脖之上。他的五指纖長,指骨卻堅硬有力,雲飛飛細嫩的脖頸給略略一搡,便已滿臉通紅,唇色青紫。
“朕很喜歡看美人纖細的脖子靈活轉動的樣子,不過脖子給擰斷後不知會不會也顯得很美呢?”司馬澄溫柔說道。
“放開她。”葉翔虛弱地說,麵色已然蒼白。
“那麼,三弟也該放下你的劍吧。”司馬澄粲然一笑,端雅尊貴,與他現下所顯示的卑鄙行徑全不相稱。
但葉翔根本沒去指責他的卑鄙,隻怕天下已無人不知北周永熙帝的無恥了。他眸光閃動,盯緊雲飛飛那一直說不的眼睛,慢慢浸潤透了絕望和悲傷。
他垂下了寶劍。
幾乎同時,慕容飛已飛起一腳將他踹飛,撞在山壁上,又摔落下來,寶劍無力委地,已是長發淩亂,麵容慘淡,嘴角涔涔溢出鮮血來。
“葉子!”雲飛飛喉嗓略一鬆動,已咳嗽著啞聲喚起她的葉子。
葉翔張開嘴,欲要說話,已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而一名侍衛戴了厚厚的手套,已迅速將一根細細鐵鏈將他纏繞縛住,捆於山石之上。葉翔呻吟一聲,額上汗水大顆滴下,竟似十分痛楚。
司馬澄憐惜般嘖嘖道:“三弟,這根寒鐵鏈,朕本來已經不打算再用來捆你了。清容說得好啊,我們畢竟也曾結義那麼多年,縱然你對我不住,隻要你從此乖乖的,放你一條生路也不妨!可惜,你實在太能幹了!被這根鐵鏈捆著教訓了半年,居然還能這麼興風作浪,看來素日朕還是小看三弟了!”
葉翔並不能答話,隻是瞑目咬牙,苦苦支撐,但被鐵鏈圍繞之處已漸漸滲出鮮血來,如白衣上驟然爬出了嫣紅的藤蔓。
雲飛飛定睛一看,不由大聲慘叫:“葉子!葉子!”
那並不是普通的鐵鏈,材質幽冷,本就是異常堅硬特地用來捆縛絕頂高手的,更可怕的事,鐵鏈中間的大段,都鑄有倒刺,每根倒刺不過一二分長,但整根鐵鏈之上,這樣的倒刺怕不有幾百上千根!幾百根倒刺根根入肉,那是怎樣可怕的一種痛楚。
司馬澄滿意一笑,扭頭吩咐三大護衛道:“除了你們三個,都退下吧。朕要好好教導下朕的三弟和貴人。”
一時眾衛士離去,三大護衛親自執了火把,卻背過了臉去。
皇帝掃在葉翔和雲飛飛身上那貪婪而得意的目光,他們已太熟悉。此時的司馬澄,更是需要用某些行動來證實自己的英明和成功。縱然他再無恥,但勝利的總是他,失敗的總是別人。
雲飛飛掩著胸口,隻顧擔心地向葉子凝望,渾不知自己已成了司馬澄頃刻間便要吞噬入腹的獵物。
司馬澄同情地歎著氣:“葉翔,朕還真是不解,不就是女人麼?怎生值得你一次又一次為她們舍生忘死?先是李清容,接著是這位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