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幾點啊?”艾文喝了口豆漿,看向程媛吃著包子,說道:“婉雲嫂真是我們的榜樣,以後我嫁人就要學著她做一個好女人呢。”
“嗬嗬嗬,有誌向。”
滕龍笑眯眯的點讚著,他看程媛吃早餐的樣子,想來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程媛,要不吃好早餐,我們一起去看看鄧叔叔。”
“這合適嗎?空手去看,要不改天吧?”
程媛放下要往嘴裏送的包子,她覺得自己這麼去,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就是在向鄧偉父親承認自己是他兒子的準女朋友一樣的,所以她腦子裏想法也是作為未嫁女子正常的思維。
“不要想多了,艾文也跟著一起去,不就省了你腦子裏的擔憂了。”
“好吧,作為同事好朋友去還是可以的。”
程媛低頭繼續肯包子,她這酒精中毒過的腦子是不是和一般人的思維不在同一個檔位了,她總是覺得滕龍這麼叫她去是幫著人家的。
滕龍看出程媛滿眉頭的擔憂,就坦言說道。
“天下父母都是為兒女操心的,現在鄧叔叔情況不樂觀,他就有這麼個心願,我們這些為人兒女的該體諒體諒他們的最後心願。”
滕龍退一步的開導了程媛一番,他也曉得事情攤到自己頭上是沒有那麼輕鬆的,但作為朋友他這一番話也是很有道理的。
鄧偉雙眼通紅的,他一手握著父親的手,一手伸進被窩揉著父親的病患疼痛之處。
“小偉,不要哭!”
“爸爸,我沒有哭。”
鄧偉已經哭得不行了,滕龍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鄧偉說自己沒有哭。
其實他一直默默流淚,病危的老父親,其實也就五十來歲,可是患上這種在我國目前還沒有救治的了的病,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滕龍感慨生命的必經之路,真的是各有各的宿命。
鄧偉十幾歲的時候,母親就因車禍去世了,父親是位醫藥公司的老業務員,經濟上還是可以的,但終歸沒有女人,父親又不肯再娶,現在臨老了,也就兒子一人顯得格外的冷清。
“鄧叔,今天氣色可是好多了。”滕龍探身微笑問候。
“滕總,麻煩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哈哈哈,沒問題,程媛在梳妝打扮,等會兒就來。”
“能來就好!”
鄧偉知道父親說一個字都很難很難,看他太陽穴青筋突兀,明顯是疼痛不已的。
“鄧叔,你放心,安心養病,鄧偉喜歡程媛,我都曉得,他們倆看著也般配,就是程媛心裏上有點疙瘩,認為自己比鄧偉年長幾歲。”
滕龍作為非常知內情的人,他也就跟著實話實說。
“我說話費勁,你替我說說。”
“好,一定一定。”
滕龍滿口答應。
鄧偉抬頭看了一眼滕龍,悲戚戚地說了一句:“龍哥,程媛什麼時候回來?”
滕龍正想要回答,病房裏來了兩位高挑漂亮的女生,這兩人一進來後,氣氛就立即活躍了些。
程媛手捧一束紅色雛菊,艾文手提一個水果籃,她們倆都把目光先投降了滕龍。
滕龍點頭示意,鄧偉連忙背對著她們先對付一下通紅的雙眼。
程媛相對於艾文當然和鄧偉的父親熟絡些,移步到病床頭。
這位平時非常健談的老業務員已經是枯瘦如柴了,看他高挺的鼻梁瘦的隻剩骨架了,心裏不由一酸,熱淚盈眶。
“叔叔……”
“小程啊,多久沒來看叔叔了?”
“鄧叔叔,程媛是我們西山集團的財務總監,工作很忙的,她已經幾年沒有回老家過年了。這不今天一早就準備了,她還是很有心的。”艾文可是比較會圓場,她可是裏外兼顧。
“鄧偉,你早餐吃過了嗎?”程媛對著鄧偉的後背詢問道。
不管說什麼鄧偉是很明確的向程媛表白過的,現在程媛看他這副背影,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沒有。”鄧偉借著給父親拿毛巾擦臉為由,笑臉以對。
紅腫的雙眼說明了一切,他可是剛剛哭得不得了,他現在心裏一點兒開心的源泉都沒有,隻是想想就哭,簡直和林妹妹沒什麼區別了。
“呶!馬哥家做得豆漿和包子!”
程媛指了指擱在茶幾上的餐盒,而後接過鄧偉手裏的毛巾。
她也不是個冷情的人,畢竟她也幾次去過鄧偉家,而且還嚐過鄧偉父親做得飯菜。雖然沒有成為一家人,但在認識他們倆的人眼裏,儼然已經是公認的一對了。
現在這種情況,就如滕龍所說,她就真扮演一回人家的準兒媳也是做善事一樣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