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認識他嗎?聽樊江老師說,新校長李林的爸爸當年也擔任過淳城一中的校長,而且他還說這位新校長和你同一屆的,都是他當年的學生呢。”
“嗬嗬嗬,明白了。樊江老師還真是位人生道路上的良師益友啊。真的應驗了:不是冤家不聚頭的說法。
這位李林校長,就是我當年的老同學了,我一定會去拜訪的。”
滕龍心思轉瞬間好像回到初次認識李林的年歲,他把這份歲月裏饋贈的經曆視為自己年少青春時光最為忘卻不掉的記憶。
假如有一天他們再次見麵後,他們還會是當年的那種過目不能忘,卻又巴不得有著曆史名言遺訓“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嗎?
“哥,你怎麼一個人也會偷笑的?”
小純已經整理好嫂子的衣物了,在給禮服搭配鞋子,當然是按照她的喜好,她這個權利還是有的,滕龍也不會強加幹涉的。
“我想到了一些我讀書時候的事情,好了嗎?”
滕龍扣上行李箱,抬頭解釋道。
小純提起箱子往房門走去,滕龍看著小純背後的身型,這小姑娘真的是出落成大姑娘了,身型有模有樣,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老了啊。
來到籬笆院外,何家駿已經啟動了車子,在等候滕龍的到來。
滕老爺子牽著外甥的手,在門口道別,這一別可又要好幾個月或是一整年才能見上一麵,心頭的不舍是不用說的。
子騰偎在外公身旁,抬頭看著老人家的笑眯眯的眼睛,隨後又看向外婆那雙無時無刻不是流露出慈愛的雙眼。
“外婆,下次來,我要讓媽媽給您帶瓶一洗黑來,這樣就看不到白頭發了。”
“真是個體貼人的孩子,外婆白頭發是正常的,你要曉得外婆都已經做了太婆的人了,有白頭發是好的,雪花花的才應景。”
“可是,你還沒有做奶奶啊?”
大人們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各自都把目光鎖向那輛炫酷的黑色法拉利,以及那位強悍英俊的大老板。
滕鳳從老爺子手裏牽過兒子,坐到後座上,何家駿慢速下山。
老爺子探頭到滕龍的駕駛座,抬手敲了敲他的頭皮說道:“聽到子騰的話了嗎?你的保證什麼時候能夠兌現?”
“阿爹,你看我不是一直在努力中嗎?放心,很快的!”滕龍對老爺子總是笑臉一副的,他這可是看到希望的事情,當然要頂著保證的。
“就信你一回。”
老爺子轉身,一高一低的踏進籬笆院。滕龍注視著父親跛腳的背影良久,才發動車子跟上。
這一路上駕車來到上海,滕龍都是跟在何家駿的加座後麵的,就是在高速上,他都是保持這樣的速度,他想著自己今年的春節過得是最為樂於助人的,沒有一點兒的酒水應酬,這會不會好像不近人情?
一到滕鳳家的小區,滕龍抬手看看時間,才七點過一點,想來各位姐姐都沒有入睡的,就按著長幼一個接一個的給各位姐姐和姐夫在電話裏拜年了。
電話拜過年後,他踏進妹夫家的大門,何子騰小朋友就拿來厚厚的棉拖鞋換上。
滕鳳已經在廚房簡單燒了青菜香腸麵條,當然這青菜是老爺子親手種的,這香腸是母親在小純的幫忙下自家灌得。
滕龍喝了一口湯,就讚不絕口:“鳳兒的手藝就是好,簡單而又味道好。
滕鳳看向何家駿開口誇讚滕龍:“你看看我哥,吃什麼都說好吃,遇到什麼事情都說沒問題,這樣好的個性,怎麼老天爺就不疼惜他一點兒?”
何家駿咪咪一笑,挑起麵條大口的吃著,子騰小朋友也是,絕不拖後腿。
滕龍看倆父子的動作這麼協調一致,心頭不禁一暖,得意的口吻裏帶著期盼。
“鳳兒,誇哥哥就好好的誇,不要聽著讓人有含沙射影的感覺,子騰你說呢?”
子騰接到舅舅的信號後,吞噎下麵條後,轉頭看向老爸,問道:“爸爸,請問含沙射影什麼意思?是成語嗎?有出處嗎?”
“這《搜神記》裏有記載,就是有種生活在水域裏的動物,它能在水裏含沙噴射人的影子,使人生病,嚴重的甚至是斃命。”何家駿耐心地為兒子講解著。
子騰小朋友倒是沒怎麼在意,他依舊是一口一口的吃著麵條,因為平時老爸給他講解這些國文知識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狀態,看似漫不經心,其實很抓要點的,這或許就是天生基因裏就與生俱來的素質吧。
滕龍停下吃食,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發癢了,他好像把這個成語的意思給誤解了,在這種場合,他這麼用顯然是不恰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