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從一開始就已注定(1 / 2)

“萬一考不上就讀個三本也可以!”母親突然這樣說道。

在200平米的出租屋裏,夕陽光斜照在母親瘦弱的背上,因為是出租屋,家裏沒有什麼家具,感覺十分空蕩,甚至落寞,廚房裏鐵鍋裏正冒著蒸汽,母親突然的一句話讓我無言以對,或者我根本就不屑回答,因為在我的字典裏根本就沒有三本這個詞,還記得初中剛畢業的時候,我中考隻得了659,總分700,在全年級可能拍到第七左右,班主任打電話給我,我放聲大哭,那是我第一次因為學習成績而哭泣,也正是那次,隱隱約約成了我人生的拐點,後來我當麵問班主任我能不能考上清華,班主任有一點遲疑,露出了一點笑容,笑容很奇怪,不過他很快又說,“當然可以,當然能考上”這時曆史老師來了,他一直在考研究生,曆史老師好像是一個奮鬥不息的例子,在我們學生看來,每天早自習的時候,他和我們一起背單詞,他學識淵博,說曆史課和講故事一樣,讓我們津津有味,“關小羽問我他能不能考上清華”班主任笑著對曆史老師說,曆史老師頓了一下,“我覺得你可以把目標放在600分,可以考國防生”曆史老師感覺很誠懇,當確在某種程度上傷了我的心,確實可以用傷心來形容,因為對那時的我來說,誌在清華,雖然剛經曆中考失敗,但並沒有影響我的鬥誌,然而現在母親竟然說讓我上三本,我心情可想而知,可是或者隻是我在迷局中看不清而已,很多事情早已發生變化,或許更重要的是我的無知。

高一下學期,我得了一場重病,在縣人民醫院腰穿刺孔取骨髓之後,診斷為病毒性腦膜炎,主治醫師把我父母從我的病床前叫到病室門口,說了一大段話,很輕聲,似乎怕我聽見,說完之後,父母走進病房之後,我發現他們的表情很奇怪,從他們的眼神,我看出了我的病不一般,他們沒有和我說有關病情的事,我也沒有問,在某種程度上我也不在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過了大概一個月後,在一次閑聊中母親說“你知不知道你得了腦膜炎”,母親的眼神在等待我的反應,我沒有什麼反應,好像我早已經知道一樣,或許隻是因為我覺得這病並不那麼可怕,至少我還是有意識的,隻是覺得頭暈,父親從外市回來,見醫生後,醫生建議他們轉到市醫院去,這樣我被轉到父親工作的懷安市第一人民醫院,是三甲,父親好像很放心了,說道“現在可以放心了,應該沒問題的”主治醫生劉喜是副主任醫師,它要求做腰穿去骨髓,父親說,已經在縣醫院做過了,劉醫師說,我們必須重新診斷,可是做手術的是另外的一位主治醫師,他往我的背部刺了好幾針也沒搞出水來,唉,真的是,雖然打了麻藥,但還是很難受,痛到骨髓的感覺或者就是這麼來的,父親發火了,說不用做了,他去門診部叫劉醫師過來,劉醫師看了後說沒事,過兩天,我親自來做,可是這時伯父來了,伯父聽了更火,然後他們倆就鬧到辦公室去了,“叫他馬上下崗,在龍骨上刺了這麼多針,要他賠錢“走廊裏回蕩著伯父的叫罵聲。後來劉醫師好像也怕了,就說不做了,就按縣醫院的診斷治療,不過要做一個24小時動態腦電圖,500塊挺貴,忘我頭上纏了很多線,後來也沒結果,隻是說什麼波動了5%,就這樣在人民醫院呆了一個月,還治好了,還胖了幾斤不過感覺是虛胖,可能藥水打太多。

回縣一中後,我發現很多事情都變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學習用不上勁,期末考試到了班上第20名,我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很奇怪,好像有種要放棄的意思了,其實從村中學的年紀第一,一到縣裏唯一的一所省重點高中,我就徹底蒙了,入學考試第一次排名就排到班裏第九,整個年級有二十個班,我似乎不甘心,覺得沒考好,後來新學期第一次月考,我拚盡全力也隻考了第六,我似乎絕望了,除了數學滿分,我已經徹底被落下,到了高二文理分班,讓我徹底絕望,從一個班一個村出來的,一直被我壓製的關文,竟然超過我了,他第四我第十,我很難受,我決定逃離,我不知道這樣的成績我到底有沒有努力,或者生病對我有沒有影響,我不確定,但我不能忍受曾經一直被我壓製的關文超過我,他一直想超過我,我知道的,初中三年我們本來是同桌好友,無話不說,可是有一次讓我開始對他心存芥蒂,那是一次班主任組織的班上前九名來選班長,一直以來我都是班長,在成績上我一直第一,他第二,當然他還會唱歌,我們兩個身高相當,同樣帥氣,在一次全班****中他竟然得票最多,我排到了第三,排第二的是我的死黨好友關山,我無法理解,因為那時的我,覺得他們都是我的小弟,班主任可能是覺得要公平起見,要我們九個人投票,我對這樣事情感覺很無語,很明顯是想給我個台階下,事實上班主任並沒有給我台階,因為投票結果是四比四平,班主任問還有誰沒有投,我說”我棄權“,因為我看到了一幕讓我可以說是有點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有點震驚,關文在拉票,這讓我無法相信,他一直是我的小弟,他竟然在拉票,我無語,既然這樣,我就讓給你吧,我想讓班主任決定,看他站在那一邊,班主任確實給了我一個台階,他說要我多點時間準備中考,讓我當團支書這個閑職,我笑了,是苦笑,因為我想當班長,我棄權是因為關文讓我覺得很尷尬,他似乎很想當班長,這件事之後,我就心芥蒂,開始遠離他,以前我和他是最好朋友,這之後,我和關山走得更近。初中三年他一直沒有超過我,高中之後,他超過我,我受不了,所以我決定轉學,“爸,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樣請求父親,父親很震驚,好像發生什麼大事一樣,他以為我身體不行了,其實這原因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那就是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