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跟陳墨瞳的最後通話中,我指示她駕車逃離,最好是通過邊境口岸離開中國,那樣可以避開我的追蹤。”
“所以在我們到達這裏前你還跟陳墨瞳通過話?”阿巴斯問。
“當你們接近那部電梯的時候,我的邏輯分析告訴我你們的來意是要修改我的底層數據庫,那時候保護路明非這條命令對我仍舊是有效的,我做出的應對策略是告訴諾諾,他們應該開始逃亡了。”
“你跟陳墨瞳說了些什麼?”
“你可以查閱我們的對話記錄。”eva說話的同時,對話記錄已經在投影屏幕上展開。
阿巴斯讀完了通話記錄,點了點頭,“所以諾諾已經知道你變成了他們的敵人。”
“以她的聰明,如果我再度聯係她,她是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所以不要希望能借我的名義引出他們。”
“你給他們送去的那台手機裏,存儲著你為他們設計的逃亡路線?你指引他們逃往哪裏?”
“我不知道,那是我很久以前就設計好的一條逃亡路線,當路明非成為學院的對立麵時,他可以使用。設計完成之後,我就把關於那條路線的數據從我的數據庫中永久刪除了。”
“一台機器,為了對抗自己的追捕而設計的路線,是這樣麼?”
“是的,一條連我都很難追蹤的路線,他們還有一份我的拷貝在手,這會增加他們的成功率。這個世界上,在人工智能領域,隻有我有資格作為自己的敵人。”
“根據原本的第二條核心命令,我們是會危及到路明非生命安全的人,你是否也曾考慮抹除我們?”
“考慮過,但很遺憾的是,在校長辦公室內部,我沒有辦法抹除任何人。這間辦公室本來就是我的後門,你們踏進辦公室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無法殺死你們了。”
“無論作為敵人還是夥伴你都值得我尊敬。”阿巴斯輕輕地歎了口氣。
“你們現在知道了吧?”芬格爾搖頭晃腦,“我對學院是赤膽忠心的!別看我一直表現得像是路明非的老鐵,私下裏學院的事兒我時刻都放在心上!兩位大哥的事兒我也都記著呢!比如這狗賊對老大你的未婚妻那是色心不死啊!要不是有我在,這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不知道敲了多少次門?可我就是一枚鋥亮的電燈泡啊!我就是要在他倆之間發亮!我用人格跟你保證,這倆絕對沒啥苟且!”
愷撒沒有理他,認真地盯著屏幕。
芬格爾又轉向阿巴斯,難得他也有點語塞了,委實說這一路上他都沒想著阿巴斯,他跟阿巴斯沒有跟愷撒那麼熟,獅心會的前任會長喜歡靜坐冥想,
“為了和阿巴斯你保持審美和世界觀上的認同感,我有空的時候就研讀《古蘭經》,雖說吧以我的覺悟能理解得有限,但我內心裏還是一個很想親近神、很要強的年輕人。”
阿巴斯苦笑著摸了摸下頜的短須,
阿巴斯拍了拍芬格爾的肩膀,“別再讀任何經文了,宗教信仰這事兒不合適你。”
“怎麼就不合適我呢?”芬格爾滿臉不解,“我也想尋求真理啊!”
“你是個連神都可以出賣的人啊。”阿巴斯微笑。
邵公子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亮起來了,他那亭亭玉立的女秘書正站在他的麵前。
“你你你……你怎麼在這裏?誰允許你進我臥室的?”邵公子又急又氣。
諾諾走的時候叮囑他照顧好路明非,片刻不要離開,他就給秘書發了微信說今天不去上班了,有任何人找他都給他擋掉,然後跟一尊神似的坐在床邊的沙發上,開了一瓶82年的拉菲,邊喝邊執行任務。
沒想到酒勁兒上來,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