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邊的時候野人停了下來,給盼生深深的作了個揖,“我……在……在下蕭既明,謝……謝……姑娘。”
這一句話把盼生累得外焦裏嫩,一下子呆在了原地,自己原本還以為他不會說人話呢,沒想到不但會說人話似乎還十分知書達理的樣子,但這些話由著一個雖然穿著衣服但滿臉毛發的野人說出來,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妥呢。
“原來你會說話啊,裝什麼裝啊,累死個銀啦,虧得我反反複複教了你這麼多遍,咳……不謝不謝,不遠送不遠送。”盼生也學著他的樣子像模像樣的作了個揖。
想起自己剛才手腳並用給他詳細的解說要怎麼用那麼家具,就算是一個三歲的小孩估計也能懂個大概了,邊走邊覺得心好累啊,不過看著那個蕭既明剛才吞吞吐吐的樣子,或許他是以前會說話但是當野人久了話說不利索了。
也不知這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想來也怪可憐的,沒有家沒有衣服沒有火沒有住的地方,住在這麼一個破樹屋上,可能因為這樣的裝束還沒有朋友,一個人就像黑夜的幽靈一般在這樹林裏活下去,想想就覺得好淒涼的樣子。
等到了家裏盼生就給了招娣一個大大的擁抱,“姐,那隻狼好可憐一個人在樹林裏生活,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一日三餐沒有找落,要不餓死要麼凍死要麼孤獨死,好可憐啊。”
“在可憐也不能養的,你死了那條心吧……”招娣無情的推開了一回來就黏在自己身上的盼生,這孩子分明是在用苦肉計,不能縱容她,家裏養上雞已經過的比較艱難了,再養隻狼,雖然狼可以捉獵物但它吃的也多,在沒有獵物的時候怕它會對家人不利。
盼生沒想到剛才那麼溫情的畫麵會變成這樣,“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養它,它可是狼哎,怎麼能當家犬養呢,那樣它會悶死的。”盼生卷著一個草席躺在掛起來晾曬的條肉旁邊,看著這一條條排列整齊的條肉,隻覺得自己是一個富人,可以想吃哪條選哪條,心裏美滋滋的。
“明日我要去鎮上,你去嗎?”招娣把繡好的繡件裝到背簍裏麵去。
盼生想著上次那個買自己東西的人會不會回家之後發現自己虧了,然後守株待兔等著自己再去要回銀錢,不過想著那人穿戴極盡奢華肯定是不會在意這些小錢的。
這次雕刻的有幾個年獸根雕和招財進寶的木雕,特別是那隻體型較大的貔貅可是花了自己整整兩天的時間,長寬高差不多是30厘米左右,貔貅身形似虎豹,其首尾似龍狀,其色亦金亦玉,其肩長有一對羽翼卻不可展,且頭生一角並後仰。
貔貅身上的鱗片片片清晰,小的不過指甲蓋大小,毛羽更加細膩似真,體態較為圓潤厚實,臉上凶神惡煞,看的久了似乎覺得這貔貅就要一躍而上撕咬自己一般。
木雕用料多為香樟木和柏木,香樟木味香、色黃,偏灰褐色、紅褐色。耐久性強。紋理交錯明顯,拋光後光澤美麗,不易蟲蛀。此前在木雕廠打工的時候也多用此木,它自古以來就是木雕行業的上等材料,多用於仿古木雕和家具木雕。
而柏木色淡黃至久變深黃褐,材質細密堅實,紋理直但略顯粗脆,適合雕刻比較大型粗獷的作品,就像招娣背簍裏的正圍坐一起下棋的福祿壽三星木雕,個頭較大,一個背簍都有些裝不下還蓋上了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