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這是我們的家事還望您不要插手,而且您說的算數嗎?”顧收糧看著眼前衣著光鮮,趾高氣揚,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
等著幽囚出示了令牌之後幾個賭坊的管事都跑了出來喚俞子墨少東家。顧收糧這才沒有再出聲。
“盼生,我們回家吧,娘親餓了,你餓了嗎?”看著麵帶微笑臉上淚痕未幹的楊氏,盼生搖了搖頭,這少年自己認得,他買了自己兩次的木雕,雖然是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但從上幾次的交談來看他應該不是一個強人所難的人,要不當初他就會用搶而不是買的方式拿走自己的小貔貅。
“那有這樣的人,這出得什麼主意啊。”圍觀的人小聲的議論著,“現在的有錢人,錢多了就知道折磨人。”。
俞子墨看著並未有懼色的盼生,用手指了指想著要走的顧收穀,“他是你爹嗎?他好像不管你要走了呢?好可憐啊。”
盼生沒有回頭去看,這場戲就算沒有他自己也要演下去,不過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也不知這美貌少年要做什麼。
“怎麼,爬不爬?不過你確定要爬嗎?你可是個女孩子呢,而你那爹爹不管不顧就要走了,值得嗎?”
楊氏抱著盼生一直勸著盼生離開,但盼生響亮的喊出了一句話,“值得。”
俞子墨狂笑不已,拿起扇子直指站在原地被顧收銀攔住的顧收穀,“為這麼個混賬爹爹,要鑽男人的褲襠,值得?哈哈哈……”
盼生先是慢慢跪了下來,可楊氏站起來要把女兒給拉起來,自己的混賬相公哪裏值得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麼做,一個女孩子鑽了男人的褲襠這以後說出去可怎麼見人啊。
“盼生,趕緊回去,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顧收銀剛想上來拉就被麵無表情的幽囚攔了下來。
“我沒問你們,我在問她,慢慢爬,讓我好好享受。”俞子墨那奸邪的笑配上他絕美的臉龐讓人看了卻一點都不覺得猥瑣,隻覺像一個愛打鬧的孩子一般。
“這是來俞府做客的京城來的那個少爺吧,這俞府世代書香門第,怎麼出了這麼個有礙風化的敗類啊。”
勸阻的楊氏也別人架了起來,爬過去的盼生停頓了一下,冷冷的道:“對我娘溫柔點,我爬過去你就不能讓我爹進賭坊,不要節外生枝。”
顧收糧氣急敗壞的扇了顧收穀幾個巴掌,自己的女兒要爬別的男人的褲襠可他卻頭也不回不看一眼,要不是也被賭坊的人攔著也早早溜走了吧。
“你爹輸光家產,你就一點都不恨他嗎?”俞子墨看著已經慢慢爬過來的盼生,心裏有些不忍和捉急,這個故事的發展好像和自己預計的有些不一樣,自己還沒有沒品到欺負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楚楚可憐的孩子。
“我恨,我心裏恨,整個人恨,我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顧收穀聽著盼生的話回過頭來看著那個跪在地上往別的男人褲襠爬去的盼生。
“那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盼生停頓了一下,“因為我娘說,他再混蛋也是我爹,就算他從我出生以來抱都沒有抱過我一下,就算他對我非打即罵,幾次都把我打死過去,就算他對娘親拳腳相向,就算他不顧我們死活把家裏的米糧都偷走,把家裏要繳稅收的錢都偷走,我也不能殺了他,因為他是我爹。僅僅隻是因為他是我爹。”
顧收穀看著跪在地上捏緊拳頭有淚滴落在地上的盼生,這一刻顧收穀的心好痛好痛,這就是自己,這就是女兒眼中的自己,這就是女兒要殺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