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兒快搜他身上有沒有金創藥。”
看著他油燈將息,西嶺如霜的心中開始著急起來。
“小姐,不救他了,你看他,我都跟他商量那麼久了,說好了是救他的不是害他的,他不感激也就算了,還三番四次想要打我。這種人不如不救。不救!不救!”
“你哪來的那麼多話,你不救,我來。”
說完快步過去,伸手一把將他身上的一個小囊扯了下來。
小囊裏隻剩兩塊銅板和一瓶金創藥。
再一摸,手指觸到了小囊裏的底,然而卻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那是一麵鑄鐵銘牌,沒有任何點綴,僵硬的墨色玄鐵上隻刻著‘儇薄’二個字。
估計這個就是他的名字。
西嶺如霜曾在書上看到過,說天山刀客每個人都有一麵刻著自己名字的銘牌,銘牌代表了自己,刀客的榮譽恥辱一生功過,全都在這銘牌上。
絲綢之路上的客商,以銘牌來分辨刀客的優劣。她記得父親曾經說,這些天山刀客,六歲進入戈壁灘與狼為伍,餐風飲露,搏殺天地,三年後,進絕命穀再訓練六年,才能綬銘牌正式成為刀客。
刀客隻在西域一帶出沒,鮮少現身中原。
那他,怎麼會到了這裏呢?
他該不會是迷路了,走到明和了吧!
可。不可能啊!
再怎麼迷路也不會從沙漠走到這裏啊。
到這裏隻有原因——奉命追殺。
看他的樣子,肯定是站敗了。
戰敗是刀客的恥辱!
難怪他躺在這裏寧願死去。
她看著他,忽然覺得一陣悲哀襲來。想起自己自小就在高樓之上,與他相比好了許多,同樣都有不為人知的孤獨。寂寞。
她用絹帕,沾著牛皮囊裏的水一點一點地為他擦去身上髒汙,金創藥敷到了傷口上,額頭最後一塊汙泥也被擦掉了。
魅兒擰幹羅帕上的水,盯著儇薄看,突然掩嘴而笑:“收拾了一下好看多了,天庭飽滿,模樣兒挺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