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進來吧。”帷幕中,幽居的女子倦怠地說了聲。
“是!”侍從退了出來。
不多一會綠奴笑吟吟地走進門來,喚了聲姑娘,“今日身子可好?”
“嗯!”羅幕內女子吃吃地笑了兩聲,嘴裏不知嚼著什麼東西,嘎吱嘎吱的。
綠奴跪在羅幕外,往小香爐裏添了點荷香,說道:“姑娘,今早廣場起了火,燒死了很多烏鴉。還有.......一早有陌生人進了城。”
羅幕中的人沒有回答,過了半晌才幽幽地說:“聽說從建城時起那些黑鴉常來常往,柱子上的烏鴉也早就在了。”
“可不是!那些黑鴉是夠古裏古怪的,還有那鑲在柱子上的鏡子也古裏古怪的,半年前不知是被人偷了還是怎麼了突然就不見了,前兩天又不知被誰裝了上去。結果今日一早被閃電劈中,鏡子毀了,黑鴉也都被燒死了.......真是作孽的。”
羅幕的人輕笑了一聲,換了話題,問:“你說的那兩個生臉,是五更到的城下。”
“聽守城的人說,進城時剛好五更!城門一開就進來了。”荷香已經放好,綠奴站起身,拂了拂袖子上的灰塵,依舊笑吟吟的,“姑娘不會早就見過了吧?”
“嗯。”聲音依然懶洋洋的,停了一會才說:“你進來看看,看我今日做的燈好看不好看。”
“是!來了姑娘。”綠奴依言笑眯眯地走了進去。
撩開羅幕,一股濃重的屍氣撲麵而來,綠奴不由得皺了皺眉。
巨大的宮殿內空蕩蕩的,那個謠姬姑娘披著件雪白的綢衫,兩個香肩裸露在外,倦倦地半臥在波斯毯上,頭旁簪著一朵怒放的紅蓮宮花,****的足邊,一隻火盆正噱噱地燒著紙錢,弄的室內青煙繚繞;而在她正對麵處,一溜放著十幾具幹屍,那些幹屍全都雙腿並合,造型扭曲,渾身油亮油亮的,看的出死時非常痛苦,每個人的手上都連著一盞燈,燈還在燃燒。燒的竟是屍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