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們也監視我們？”
暮雲點頭。
“鬼影無處不在，現在也許就在監視我們。”
說話間她的手指已經來到阿九的小腹，輕輕地向下方推去。
阿九捉住了她的手：“你信嗎？我覺得在劉元和心裏，其實他還是真愛珠兒的，不然她死去了八年，他還會有愧疚，而且他是心甘情願死的。”
暮雲的唇角逸過一絲渺幻的笑，然後掙紮著把手抽出，說：“現在評論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知道沒有意義。”阿九歎了口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了愛上一個人，我會不會也願意為她放棄我的性命。”
暮雲吃驚地抬起頭看著他，好半天才岔開話題說：主人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修羅是殺手最好不要有感情，因為當他被感情困擾的時候，就會喪失應有的判斷力。”
“是嗎？”阿九冷笑，“那你會不會有一天愛上我？”
“我。”暮雲的身子猛的一窒，馬上說道：“主要不要這樣的玩笑，下屬愛上主人，這在日月教是絕對不容許的。”
真的嗎？你是怕死吧！
阿九的嘴角動了動，剛想再說點什麼，這是外麵這時有人敲門，聲音低卻冷地說：“公子有請阿九。”
夜，靜悄悄的。
屋裏仍是漆黑一片。
一路上，阿九被一種詭異的氛圍深深的吸引著，他滿懷忐忑的想知道這次見到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走過黑暗的長廊，阿九被人領到床榻跟前，到了這裏，引路的人退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阿九，和那張白玉冰床上的人。
“你來了。”那是個高高在上的聲音。
“是！”阿九彎了彎腰。
“恭喜你任務成功，證明我沒有選錯人。”語氣還是一貫的高在雲端。
阿九鬆了口氣。
這時那個聲音緊接著又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在殺劉元和的時候，心中會有不忍？”
阿九遲疑了一下，心想，果然沒出暮雲所料，她在做每一件事的時候，都有鬼影在暗處偷偷看著，想了想，最終抬頭來說：“我覺得劉元和這個人。雖然他負了珠兒，但是，他心中對珠兒至少還有愧疚，這證明他還有一些良知未泯。”
黑暗中，那人冷笑了一聲：“良心未泯？我怎麼覺得，你對他有同情？你也渴望那種生生死死的愛情對吧？”
阿九沉默，不否認心事被猜中。
那人於是放低聲音問他：“那麼你覺得愛情是什麼，又或者愛情象什麼。”
“愛情。”阿九遲疑了。
沉默中，那人又笑了，“其實你也不知道愛情是什麼樣的，這世間的感情，是最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就像那支桃花。”
說話間那人伸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屋裏於是突然有了微弱的光亮，成串的熒火緩緩飛出來，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亮了窗前的那支盛開在青花瓷瓶裏的桃花。
阿九看的張口結舌，不是夏天才有螢火蟲嘛，怎麼這個時候也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