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位郭掌教一身修為驚天動地,已不在當年荀真人之下,隻可惜兩百年間,從無一人見他出手,他也隻坐鎮太玄山門之中,從未下山。那位葉向天葉施主便是他的嫡傳高弟,開山首徒,小施主若能拜入郭真人門下,方是最大的機緣呢!”
淩衝暗暗點頭,大幽神君隻以一道神通便險些要了他的性命,而葉師兄連麵都不露,僅以一道劍光便逼得他抱頭鼠竄,其中高下委實不可以道理計,弟子尚且如此,那位郭真人的手段可想而知。
王朝站在一旁,靜靜的全不插嘴。淩衝與碧霞所談皆是修行界中的秘聞,他也聽不大懂,但知道二少爺已是脫離了凡人境界,踏入神仙一界的人了。
碧霞和尚忽然一笑,說道:“貴客臨門了!”淩衝心頭一動,也自掉頭望向窗外。隻聽一個清朗聲音笑道:“南無清淨功德佛!施主既是來了,何不現身一敘?”卻是三嗔和尚的聲音。
碧霞笑道:“三嗔師兄與貧僧一暗一明,擒捉那蕭戾,小施主盡可放心。”淩衝忙即道謝,但心中總覺不大妥當,那蕭戾不過修煉了魔道法術的皮毛,連自己都能將之重創,這兩位佛門高僧卻聯袂至此,顯是有些小題大做。但人家畢竟是一番好意,也不便深問。
隻聽一個低沉聲音答道:“你是何人?我今夜來隻為取淩家之人性命,與你無幹,何苦強自出頭,反招殺身之禍!”正是蕭戾的口音。
淩衝雖知有三嗔鎮壓,蕭戾絕翻不出什麼大浪,卻仍忍不住推開房門,一躍而上屋頂。王朝早已奔了出去,指揮家丁嚴加防範。碧霞和尚則依舊老神在在的坐在書房中品茶。
淩衝目力極好,已見到西北角上正有一人身穿黑衣,與一位和尚對峙。那和尚正是三嗔,但見他手托缽盂,笑盈盈的似乎毫不動怒。那黑衣人便是蕭戾,見三嗔絲毫沒有讓路之意,也不多言,腦後一縷黑光飛起,直取三嗔頭顱。
三嗔笑道:“星宿魔宗的隕星刀,今日倒要見識見識!”伸手一指,那缽盂淩空而起,叮叮叮叮,如繁弦疾奏,將刀光盡數擋下。三嗔和尚比淩衝可要高明的太多,那缽盂看起來雖是蠢重,卻偏偏以力克巧,將飛刀來勢盡數封死,不令其有近身之機。
蕭戾麵色越發蒼白,他也是機緣巧合,在一處深山之中發現一具骸骨,得了一部道書,照書修習,便能牽引周天星光淬煉形神。那骸骨身上還有一把飛刀,便是隕星刀,他用周天星力催動,便能自由騰空,往來反複。
這一手飛刀之術是他最大的倚仗,誰知竟被這少年和尚不費吹灰之力便擋了下來,那缽盂力重如山,飛刀斫在其上,巨力反震回來,蕭戾與飛刀心意相通,隻震得氣血浮動,十分難受。
他也知碰上了硬茬,淩衝雖然劍法淩厲,但功力不足,不通道法,隻知一味砍殺,反倒較易對付。這少年和尚外表和和氣氣,卻恰恰瞧出了蕭戾的短板,以力破巧,根本不管你刀法如何,隻是一個缽盂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