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庸傳授此寶時,也將運用法門一齊傳授,開啟此寶需用星宿魔宗嫡傳星力,淩衝待到月華漫天,清輝遍灑,驀地啟目,口中嗬斥一聲,將伏鬥定星盤一拋,胸口膻中穴南鬥六星星力激射而出,如匹練一般,落在定星盤上,定星盤受了星力擊引,霍然漲大,化為三丈方圓,其上滿布天星列宿,尤其四靈星域更是微光不斷,閃耀不停。
淩衝心念一動,騰身而起,落在定星盤中央三垣之地,潛運北方玄武七宿法門,將一縷心神合於定星盤,上應天星。定星盤不愧為星宿魔宗長老祭煉,專一輔助弟子修煉星力之用,淩衝心神附著其上,隻覺神念瞬時擴張了數倍,平日與南鬥六星的感應隻是斷斷續續,今日卻清晰之極,神念中清楚感到六顆碩大星辰,於虛空中放射無量星光。
周天星宿法靠的是以神念勾動虛空星辰,得星辰反哺星力,定星盤之用一是將神念放大,更易溝通虛空,二是更易將虛空星辰定位,省卻許多功夫。淩衝一縷神念飛出,再加膻中穴南鬥六星星力吸引,虛空中南鬥六星立時發出反饋,一股浩大之極的星力彙聚一處,徑直灌注下來。
淩衝之前牽引星力不過是涓涓細流,如今卻是一條大河,膻中穴中南鬥六星星力得了這一記大補,立時鼓脹起來,星力濃鬱之極,化作一團,其中隱隱有六道星光閃爍不定。淩衝心念微分,又運起玄鯨吞海功之法,丹田中那道旋流衝入膻中穴,沙通隻傳了他以吞海功吞吸虛空真氣之法,淩衝自家推演,勉強用作汲取虛空星力,這道旋流入膻中穴與南鬥星力相合,吸力登時大了數倍。
原本淩衝推斷定星盤與吞海功相加,也不過將汲取星力之速提升五倍,但如今看來,足足有十倍之多。自遙遠不可知處傳來的星力入奔湧長河,綿延不絕,淩衝沉定心神,一意吐納,膻中那南鬥星力越加濃鬱,一夜之功,幾乎等如他之前百日苦修。
星宿魔宗道法特異,凝真境時乃是修成一道本命星光,這道星光可為一座星辰星力凝結,亦可是數道星力纏結,如南鬥六星一般,往往此等星力纏結,皆有許多妙用。按照星宿魔宗嫡傳道法,此時該當將自家魂魄寄托星光之中,體悟星辰真意,星鬥元神劍經太玄派曆代高人修繕,唯有此處與星宿魔宗不同,魂魄依舊坐鎮紫府,隻在穴竅中寄托星光。
淩衝正吞納星光得意,陰陽之氣又蔫頭耷腦的跑來打秋風,橫在穴竅中,亦吞吐星力。淩衝也不去管,這團陰陽之氣他也不打算修煉,也無從修煉,隻順其自然便是。陰陽之氣依舊將星力過了一手,截流半數,饒是如此,待淩衝自定中醒來,膻中穴星力已是飽滿欲溢,充實之極。
以星鬥元神劍法訣來看,這處穴竅已是修煉完滿。尤其經陰陽之氣煉化,星力之精純,遠超星宿魔宗同一境界的弟子,唯有星帝與一幹長老的傳人,有種種手段提升汲取星力之速,方能與他媲美。
淩衝自定中醒來,心情極好,破例大吃了一頓,雖也不過是些素食之類,卻也十分歡暢。玉琪如今對自家這位老爺已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服侍過幾位弟子,絕無一人似淩衝修行這般刻苦,每日不輟,她隨不通道法,但每日見淩衝眼中神光漸足,顯是頗有進境。
淩衝問她道:“我閉關這些時日,可有甚麼人來訪?”玉琪答道:“回老爺,葉向天葉老爺遣人送了些道書雜學之類,奴婢皆擺在書房之中。再有便是一位叫方有德的來尋老爺,得知老爺閉關煉法,十分失望,留言說他被分作外門弟子,學會了幾手劍法,被遣去九國之中,調理俗務去了,三載之後再來拜會老爺。”
淩衝聞聽此事,歎息一聲。方有德生性慷慨豪爽,本是一塊上佳的修道材料,對劍術居然毫無天分,佛法進境卻是不錯。誰料他自家認定了非要修煉玄門劍術,若是一心修持佛法,如今怎麼也感悟幾門神通,成了佛門高僧。隻是各人有各人之緣法,也許過得幾年,修行毫無存進,他自家想通,再轉投佛門也說不定。
方有德在入門大比時,被一位少女擊敗,無緣成為內門弟子,隻能得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做些雜務。外門弟子得傳道法不甚高明,他這一去三載,若是修煉有成,還可通過內門考核,升入內門,若是根基依舊不足,要麼削去記憶,逐下山去,要麼一輩子做個外門執事,渾噩度日。淩衝有心幫忙,但如今他修為日緊,也騰不出手,再者太玄劍派素來門規森嚴,他若插手此事,百煉道人第一個不會輕饒,也隻得罷了。
北方玄武七宿中鬥、牛、女、虛、危、室、壁,淩衝姑且將鬥宿修成,當即著手修行牛宿星光。牛宿中亦有六顆星辰,乃天之關梁,主犧牲事,狀如牛角,星力亦極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