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城失守,此去金陵路上再無險地可守,可謂一馬平川,左懷仁追亡逐北之下,郭達所部死傷慘重,等逃回金陵清點兵馬,不禁老淚縱橫,數萬精兵隻逃回不到一半,連許多追隨多年的老將也自戰死沙場。
郭達無顏苟活,自縛前去皇宮請罪,被隋問天攔下,非但不曾問罪,反而好言寬慰了幾句,言道彭澤之敗非戰之罪,命其重整旗鼓,聚斂兵馬,來日再與左懷仁決戰。
送走郭達,隋問天與上官雲珠密議道:“彭澤失守,金陵再無險可守,眼下靖王已然率兵親征而來,如之奈何?”上官雲珠方要答話,忽然麵色一變,虛空開裂,一道清光飛出,有人說道:“雲珠吾徒!你師公有令,將那淩衝捉上山來,不得有誤!記住,便宜行事,萬不可打草驚蛇!此寶便與你防身!”正是拂真道人於清虛三山之中運法。
清光之中是一座小小的三十三層寶塔,倏忽沒入上官雲珠頂門。上官雲珠不由跪拜於地,朗聲道:“請恩師放心,弟子定會將淩衝帶上山來!”虛空合壁,上官雲珠起身,麵上滿是喜色!冷笑道:“有了三十三天寶塔,淩衝手中法寶再無威脅,可下手擒拿,回山複命!”
隋問天眼中滿是豔羨之色,三十三天寶塔威能奇大,為正道有數法寶,自家就沒這個福分,有此寶在手,擒拿淩衝自是十拿九穩,隻是為何連師祖絕塵道人都要擒捉淩衝,卻猜想不透,也不敢多問。
上官雲珠笑道:“金陵城高牆厚,靖王縱來,也不必懼怕,大不了依托金陵與之一戰。祖師之命卻不可不從,須得先下手為強,你先將其兄淩康下獄,就以彭澤城破之時,其棄城逃走為由。等淩衝回來,定會強行劫獄,那時便有借口對付他了!”
隋問天遲疑道:“淩康並未棄城而逃,這等莫須有的罪名如何服眾?”上官雲珠冷笑:“服眾?平帝也不過是本門一個傀儡而已,莫須有便莫須有!你莫要多言,照辦便是!”隋問天不敢違逆她的意思,當即下令,將彭澤縣令淩康收監。
等到淩衝陽神自彭澤返回金陵,回至家中,見老父長籲短歎,崔氏不住抹淚,連老夫人也被氣的一病不起,才知竟有此事。自知淩衝拜入道家山門練氣練劍,淩真也不大管束這位次子了,反而甚是倚重,說道:“你大哥被隨文天以莫須有之罪名捉入大牢,已有十幾日,好在你回來,眼下可有良策?”
崔氏哭道:“可憐你大哥忠心為國,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淩衝你定要救他啊!”淩康之妻一麵抽泣,一麵還要安撫婆婆,連侄兒淩嶽也自咧嘴大哭起來。
淩衝麵色如鐵,冷笑道:“清虛道宗欺人太甚!父親,大哥在牢中可有屈打成招之事?”他最擔心淩康在牢中受了酷刑,支持不出,認了罪名倒無妨,就怕被打殘打傷,不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