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位少年道士正自盤坐看天,見淩衝進來忙即起身,麵上露出尷尬之色,說道:“師弟來了?我保著淩康退回金陵,沒想到上官雲珠如此狠毒,居然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我身為大明國師,不便出頭,還請師弟原宥則個!”
那人正是秦鈞,不在皇宮落腳,卻在這處正一道下院之中。淩衝道:“秦師兄護送家兄回金陵,已是仁至義盡。既然淩衝回來,家兄之事自由我一力承擔!我此來隻是告知秦師兄一聲,這金陵城中無論生出何事,還請師兄莫要插手,沒得壞了太玄與正一兩家的和氣!”
秦鈞忙問:“師弟要做甚麼?”淩衝冷笑道:“我先前一心修道,不欲與人爭鬥,沒想到上官雲珠與楊天琪之輩以為我可欺,如今更欺侮到我淩家頭上,不給他們些顏色瞧瞧,我師郭純陽的麵子卻往哪裏放?”
秦鈞遲疑道:“那上官雲珠是拂真道人親傳弟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隻怕清虛道宗不會善罷甘休。”淩衝大笑道:“我亦是太玄掌教關門弟子,他清虛道宗不好惹,難道我太玄派就是軟柿子了?師兄莫要勸了,隻留下看戲便是!”昂首離了道觀。
皇宮之中,上官雲珠已知淩衝歸來,還去尋了碧霞和尚與秦鈞說話,冷笑道:“碧霞與秦鈞,一個出身楞伽寺,一個是正一道,皆是依附於大明朱氏之上,諒其等也不敢造次。倒要看看淩衝葫蘆裏賣的甚麼藥!”
隋問天在一旁默然不語,忽有侍衛來報:“稟大人,宮外忽然來了一群官員,吵吵嚷嚷,說是要替彭澤縣令淩康伸冤,控訴大人為官不正,打壓異己,說是、說是……”
隋問天瞪眼道:“說甚麼!”那侍衛道:“說是要將大人罷黜,用鐵鏈捆了,送往京師問罪!”隋問天聞聽大怒,喝道:“甚麼人膽敢如此放肆!我乃欽差大臣,豈是他們能隨意動得!還不領我去看!”
上官雲珠冷笑道:“我與你同去,看看那些無用之輩打的甚麼主意!”二人出了宮門,果見數十人圍在宮前,吵吵鬧鬧,一見二人出來,當先一人指著隋問天罵道:“弄權的奸佞!你這黃口小兒不過是不入流的仙官出身,蒙蔽了聖上,自以為得了天恩,就敢操弄神器,把持朝政?竟敢不問青紅皂白,隨意捉拿無辜有功之臣,簡直有辱斯文!該死!”
又有一人指著上官雲珠鼻子罵道:“你這毒婦!長舌如槍!搬弄是非,以色侍人的賤婢!我大明江山不保,就是你這等賤人所為!牝雞司晨啊!賤人!”唾沫星亂飛,幾乎濺到二人麵上!
上官雲珠心頭火起,就要一道法術將那人宰了,卻被隋問天攔住,傳聲道:“師姐不可!此二人是當朝清流領袖,位居一品,雖無實權,但若殺了,風波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