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道:“靖王如此倒也無可厚非,畢竟左懷仁確有反骨,亦有反意!不過如此一來倒是給了我等喘息之機。”秦鈞道:“金陵城中大小官員近來十分勤勉,絕無偷懶,我這幾日調配糧草軍械已然完畢,隻等靖王到來,便給他一個迎頭痛擊!”
以秦鈞的道行,還瞧不出噬魂劫法的破綻,隻以為是金陵官員心切身家性命,這才戮力同心,眾誌成城。淩衝也不說破,隻道:“易靖等人還在城中,對陣靖王麾下的魔道修士,少不了要他們出手,秦師兄可親自走一遭,想來其等不會推脫。”
秦鈞點頭:“正要我去走一遭。”去去便回,說道:“易靖倒是痛快,答應出手對付靖王麾下魔道高手,隻是不肯與你照麵,說是免得被你暗算。”
淩衝冷笑一聲,又道:“除卻郭達之外,金陵之中尚有名將,師兄不妨將之起用。”遞過一張紙張。秦鈞點接過頭:“你放心,我自省得!”
七日之後,靖王大軍果然到來,靖王此次“禦駕親征”帶來四十萬大軍,加之左懷仁所部,叛軍號稱八十萬,隻見槍刃如林,反射皚皚白光,戰陣雄壯,比之剛起兵時可要精良的太多。
淩衝與秦鈞登上城頭觀望,點頭道:“左懷仁此人深諳韜略,所部之兵甚是精良,不可小覷!”秦鈞道:“你放心,我已收攏金陵方圓千裏之兵,共計四十餘萬,雖及不上叛軍數目,但依托城池,至少可堅守百日!”
淩衝點頭:“靖王等若是傾巢而來,就看平帝肯不肯發兵直搗黃龍,占其老巢,如此則可破之矣!”抬頭向北望去。
淩衝陰神之身抖了抖衣袍,已身在京師之中,並非以噬魂魔相示人,而是動用了一具許久不曾動用的軀殼,正是祁飛之肉身。他將一身魔氣掩藏,望去就是一位麵色蠟黃,似乎身染大病的漢子。
來至京師自然要去張守正府上瞧瞧,再去見見大師兄陳紫宗,如今陳紫宗身居大理寺卿之位,身高權重,也不知用了甚麼手段,能令秦拂宗點頭冊封。
淩衝邁步欲行,忽然一陣香風掠過,一位女子閃出,生的麵容姣好,但眉心中一股蕩氣卻怎麼也掩蓋不住,其見了淩衝模樣,便即泫然欲泣,哀聲楚楚道:“祁郎啊祁郎,你可還記得奴家否?”
淩衝一怔,他占了祁飛軀殼,自然也得手其畢生記憶,隻並未仔細翻閱罷了,細細想來,腦中一亮,脫口道:“你是柳妍!”話一出口,硬生生又加了“妹妹”兩字。那女子正是喚作柳妍,與祁飛自小定有婚約,隻是半途被天欲教收羅了去,作為弟子。
天欲教是甚麼東西,大家心頭有數,祁飛為此還大動幹戈,與柳妍的師姐佘玉華動手幾次,後來佘玉華以柳妍安危相要挾,才令祁飛投鼠忌器。不想竟在此處遇見,看其模樣,想來早已服下天欲丹,沉淪欲海。
淩衝煉化了祁飛元神,自知祁飛為柳妍大動肝火多半是做做樣子,主要是為趁機進入魔道大人物眼中,好被引入魔道大派之宗,修煉上乘魔法。原本若是柳妍能出淤泥而不染,淩衝自也不吝一臂,救她脫出苦海,但其顯是入了魔道,就不必多此一舉,再者淩衝手中也無移情丹拔除天欲丸的後患。
柳妍一雙眸子中滿是驚喜之色,驀地拉了淩衝便走,湊在耳邊悄聲道:“祁郎且跟奴家來,恰好寶璣娘娘在此,本教正要謀劃一件大事,祁郎若能出力,說不定娘娘一高興,將奴家賜下,你我雙宿雙飛,豈不是好?”
說話之間,吐氣如蘭,一雙小手亦不老實,在淩衝身上摸摸點點,此乃天欲教所傳上乘催情手段,配合天欲教的姹女迷陽法門,幾乎屢試不爽,連經年苦修的大德一不小心,也要著了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