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陽冷笑道:“師兄不知張守正的真實身份,才出此言。那張守正與我太玄有大因果,轉世十幾世,前幾世皆是早死,這一世才有一番機緣,卻又斷送在銷魂那廝手中,雖說是前孽所至,但此仇不可不報!”
惟庸老道亦是純陽級數,聞言心頭一驚,忙默運靈光推算,過了半晌,驚道:“難道張守正竟是……師弟,你怎不早說!”郭純陽道:“曆劫未滿,多說無益,反有罪過。我也是這二十年才推算出來,不然為何要向天下山,特意與其結交?又將張亦如那小子接引上山來?”
惟庸斷然道:“即使如此,就算銷魂魔君躲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出來殺了!”兩位老祖忽然心頭一動,齊齊轉頭凝望,正是太陰火樹的方向。
惟庸道人笑道:“看來向天的機緣也到了,我太玄又多一位脫劫宗師,可喜可賀!”郭純陽道:“向天不過返本歸原,遠說不上成就,等他能證道純陽再說罷!”
惟庸道:“他的元身便是那一株太陰火樹,也隻有師弟有此手段,將其一縷真靈攝出,導入輪回,成就人身,再接引入道。”郭純陽道:“那也是他自家的造化,竟能於虛空之中逃出這一方世界,又落在血河之中,以血河之力為食,我也是瞧中了他的跟腳,才會大費周章,成全了他。隻要他能將元身太陰火樹祭煉的身心相合,憑了先天克製血河的特性,就能令血河道人心生忌憚,若能破入待詔,就與那老魔放對一場,日後用他之處甚多!”
惟庸咦了一聲,笑道:“血河一族卻是坐不住了!”此時正是天瑛女率眾圍攻,郭純陽老神在在,也不去瞧,悠然道:“你我隻等貴客臨門便是!”
果然天瑛女铩羽而歸,花姥姥再也按捺不住,以元神分影而來,有郭純陽暗許,一路暢通無阻,直抵掌教的所在。
大殿之上忽有一朵血蓮綻放,一位紅袍婦人現出身形,俏臉滿布寒霜,指著郭純陽喝道:“郭純陽!你這老鬼好不狡詐,奪去我血河宗鎮派之寶不說,還慫恿弟子煉化那太陰火樹,若是被葉向天成功,以後還有我血河一族的活路麼!”
郭純陽悠然道:“花姥姥何出此言?血河一族?你又非血河孕育的生靈,不過是修煉了血河宗道法,鳩占鵲巢,騙得那群血河土著奉你為主,替你賣命。倘若血河道人歸來,第一個就要殺你,奪回血河權柄,如此說來,你還要謝謝老道,令血河道人忌憚非常,不敢回來呢!”
花姥姥氣的俏臉煞白,生生壓住,轉嗔為笑,說道:“如此說來,我還真要謝謝你郭大掌教,替我解決了血河道人那個後患,讓老娘能安然穩坐血河之主的位置了!”說到後來,又忍不住怒意勃發。
郭純陽一臉嫌棄,說道:“你這點道心修為,到底是如何躲過劫數,修成玄陰的?難不成仙都司那群死鬼受了你的色誘,給你放水了不成?”
花姥姥柳眉倒豎,喝道:“郭小眼!少來插科打諢!老娘不找你報血河宗滅門之仇,你就算燒高香了,還敢得寸進尺?信不信我反掌之間,拍死你那個寶貝徒弟?”
郭純陽本是嬉皮笑臉,忽然麵色一肅,周身殺機湧動如潮,連惟庸道人都忍不住挪了挪身子,免受池魚之災。隻聽那位掌教陰惻惻道:“老子生平最恨別人叫我郭小眼,你這刁婦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來來,你我索性鬥上一場,今日老子不取你首級,不將你一條血河之中滿門誅絕,我郭純陽就跟你姓花!”
伸手一撈,庚金神劍入手,隨手一抖之間,無數劍光、劍影飄動,滿殿全是森然劍氣,重重疊浪,又有龍吟虎嘯之聲傳來,互為激蕩,聲勢猛惡到了極處!
花姥姥心頭一突,暗叫:“這廝好不曉事,不過打趣一句,就要生死相見!不過這廝劍術之精,竟一至於斯,當真可畏可不!”忙換了一副笑臉,陪笑道:“郭大掌教莫要生氣,奴家不過開幾句玩笑,你怎就當了真!奴家給你賠禮還不成!”
惟庸道人也自勸道:“師弟,此處畢竟是太象五元宮之中,爭鬥起來,打壞了東西可不好。”郭純陽餘怒不息,叫道:“我今日非要宰了這妖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