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衝何等乖覺,當即道:“敖震前輩身受數千年煉魂之苦,末了又被玄冥一脈煉成法寶,日夜驅使,實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麵前水波蕩漾之間,一隻白皙素手劃破空間,一位素裙美婦款步而來,滿麵冷笑之色。淩衝見這婦人周身氣焰滔天,分明是一頭太古巨龍當麵,不禁呼吸為之一滯,嘴角一撇,扯出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那美婦正是天龍王化身而來,冷冷道:“你不知敖震與我的關係,就敢這般搬弄是非?”淩衝脫口道:“不知前輩與敖震是……”
那美婦道:“敖震乃我親子!”淩衝一口真氣運轉不靈,險些噴出一口老血,眼前竟是敖震之母,果真是一條太古天龍,還是太古母龍,自家將人家兒子龍軀煉成了法器,還要借其修成劍光分化的劍術,這卻是從何說起!
那美婦天龍王麵泛寒霜,眸中流露出恨意,緩緩道:“敖震心性不堅,被人趁虛而入,反叛天庭,落得如此下場也是運數使然。不過你這小東西竟敢將我兒之身煉成法寶,真當我天龍一族是吃齋的不成!”
淩衝眼珠狂轉,當即放出敖震肉身,陪笑道:“既是前輩當麵,便當物歸原主,晚輩將敖震前輩龍軀奉還。”敖震小山一般的龍軀橫亙在地,淩衝心念一動,龍軀中傳來劈啪爆響,卻是將自家灌注的清玄真氣收回。
美婦天龍王望向親子龍軀,目中露出傷感之色,隨即轉為一片冰冷,揮手之間將龍軀收走,目光打量淩衝,“你以為將敖震之身還我,便能得免一死?”
淩衝滿口苦澀難言,此時該當郭純陽現身解救,連蕭厲都有星帝保駕護身,但等了半天,乃師連個影子也不見,硬著頭皮道:“敖震之死,晚輩並非禍首,彼時與敖震是敵非友,奪其肉身不過順勢為之,前輩要報仇,當去尋當年誘其墮落之輩與玄冥一脈才是!”
美婦天龍王冷笑:“巧舌如簧!你這便去罷!”一隻素手伸出,緩緩按來。淩衝心頭冰涼,叫道:“晚輩死則死矣,隻是隨身尚有一件法寶,萬請前輩放其自行飛去,此寶牽扯太多,前輩縱然不怕,日後也是麻煩……”
晦明童子忍不住顯形出來,小手一揚,就要發難,卻吃天龍王一指,亦給定住,隻急得小臉皺成一團,唯有任人宰割。
天龍王看了晦明一眼,說道:“玄門符道之寶?是尹濟的傳承罷?尹濟見了我,也要叩首三拜,他的麵皮不值一提!”
淩衝不料天龍王竟知曉尹濟祖師的名號,忙道:“前輩竟知尹濟祖師之名,可知他眼下在九天仙闕何處?”
天龍王不耐道:“他又非我子,管他在何處!你這小子給人害了卻還不知,瞧瞧,身兼玄門劍道、符道,還修煉了上乘魔道,真是嫌死得太慢!”
淩衝聽她語氣,哪有半分殺意,大有活命之機,苦笑道:“晚輩的修行全是家師指點,他老人家如何說,我便如何練了。”天龍王冷笑:“他讓你死,你死不死?”淩衝苦著臉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