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話下來,我看到許母的臉色就像調色盤一樣精彩,心裏突然暢快了不少,但這並不是結局。
果然,她在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大罵道:“慕夏涼,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告訴你,你今日是簽得簽,不簽也得簽。”
我瞪著她,不為所動。
她說:“忘了告訴你,我隨你出來時,我已經安排了人在屋內照顧你~媽,隻要我一通電話,你~媽就再也不可能醒來。你可要想清楚了,到底是你媽重要,還是錢重要。”
我握緊拳頭,憤怒又不甘,更多的是無可奈何:“我跟許沐生是夫妻,就算法判,我也該有一份。”
“沐生名聲一無所有,你說,你能有什麼?”許母很是惡毒地說道。
我突然就明白過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了,為了怕我拿到他們的錢,許沐生賬上一毛錢都沒有,我們離婚,我也隻能是淨身出戶。
這一家人,真是夠狠!
我心裏憤怒、不平,氣得直想殺人,但是,我很清楚,我不能失控,必須保持冷靜。
我媽住院治療是一大筆錢,總不能一直拿薛暖冬的,眼下是個機會,我想了想,幹脆破釜沉舟。
“這五百萬,你們什麼時候給,我就什麼時候簽字,想要我淨身出戶,別說門,連窗都不會有。”
“你就不怕你~媽……”
“有種你現在就叫人把我媽殺了,那樣,我無牽無掛,正好先拉了你墊背,然後去找許沐生父子,把他們都殺了,之後我再自殺,咱們一塊兒去黃泉路上過。”
“你敢?”
“啪……”
“你說我敢不敢?”
許母懷疑我不敢,我直接以行動告訴她,我敢!
估計也是被我的瘋狂嚇到了,她大罵了一聲“瘋子。”最後也不得不妥協:“我給你兩百萬。”
“五百萬,一毛錢都不能少。”
“慕夏涼,你不要得寸進尺。”
“是你們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的,你要麼給錢,徹底了斷,要麼我們魚死網破,一塊見閻王。”
“你鬆手,我給你。”
我鬆開手,親眼看到許母寫下支票,然後,揣好支票拉著她回醫院,直到確定醫院一切如常,我才放許母離開。
她一走,我整個人都虛軟地滑坐在地,想到方才發生的事情,連我自己都難以置信。
果然,人在被逼到絕境後,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氣,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將情緒穩定後,方才轉身回到我媽的病房。
她還是安靜地睡在床上,對外界一無所知。
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我還是多了一個心眼,我決定將我媽轉到其他醫院去。
要轉院,憑我一個人還是不太可能的,於是,我給薛暖冬打了電話,轉院原因也毫無隱瞞地告訴了他。
掛了電話後,我一直在屋子裏呆著,直到薛暖冬趕來,我才急忙奔了過去。
“你怎麼來得這麼快?”
“怎麼?你不喜歡?”
我搖頭,直道:“喜歡,我很感動,薛暖冬,謝謝!”
哪知,我的話才剛出,他的臉就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