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宇錚牽起她的手,另一隻手去拉她的行李箱,"說好我上去接你,怎麼自己拿這麼重的箱子,多不安全。"
她沉默,他牽著她往停車的方向走,又仔細看了看她,"怎麼瘦了,是不是又吐得厲害,回家後給你好好補補。"
她仍就沉默,麻木的任由他拉著往前走,莫宇錚看她臉色不太好,以為她是因為害喜太累了,寵溺的說:"回家後好好休息,今天晚飯就讓我來為我的兩個寶貝服務。"
她卻突然叫了他一聲:"莫宇錚。"
他不禁轉過臉來微笑:"什麼事?"
她神色冷淡,語氣平靜而決絕,"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他看了她一眼,旋即笑著說:"又抽哪門子風,不鬧了,走,我們回家。"
她猛的甩開他牽著她的手,後退幾步,冷漠開口:"我是要走,不過不是跟你走。"
他怔了怔,眼神滿是疑惑,他拉住她手,帶了絲絲怒氣:"你又怎麼了?不鬧了,小心傷了寶寶。"
她再次掙開他,"我沒鬧,我不會和你走,並且?孩子我已經做掉了。"
他的身子微微一顫,眼底滿是驚愕,仿佛根本沒明白她在說什麼,皺著眉頭問:"你又怎麼了?說什麼傻話?"
童素深吸一口氣,從手袋裏拿出一遝紙張塞到莫宇錚手裏,"孩子我已經做掉了,以後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從此永不再見。"
他看著手裏的單子,各種票據,b超單上已經都能模糊的看出孩子了,最後一張是人流手術同意書,底下簽了她的名字。
這時他仿佛才慢慢明白過來,相信她不是在堵氣,他輕輕摸了摸b超單上那小小的一團,眼睛都紅了,滿臉的不可置信:"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心狠?"
她說:"我本就是這麼惡毒的女人。"
他用力的抓著她的手臂,額上青筋爆起,手上也有,表情猙獰,聲音沙啞:"到底為什麼?孩子都快成人形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心狠,到底為什麼?"說到最後他近乎於咆哮。
她神色冷漠的看著他:"不要問我為什麼,去問你爸吧,問他童建國是誰,問他謝芳是誰,問他做了這麼多虧心事怕不怕有報應?"
他愣愣的看著她,完全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跟我爸有什麼關係?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
她冷冷的笑了,"好,我告訴你,莫宇錚,接近你我是故意的,接近莫宇昂我也是故意的,懷孕我是故意的,打掉也是我計劃中的事。"她笑了笑,"因為這樣你們才會難過,才會不得安寧,我要讓你們知道失去最心愛的東西是什麼滋味??"
"發什麼神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顯得十分焦急。
她用力掰開他的手,冷笑著說:"聽不懂沒關係,回去問你爸就知道了,隻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告訴你,畢竟他的那些肮髒事是多麼的見不得人。"
她拉過行李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決然的轉身離開。
莫宇錚一驚,上前兩步抱住她,急道:"你去哪兒?"
"放手"她怒道:"我現在跟你沒有半分關係,以後也不會再有??"
他轉身她的身子,雙眼通紅,粗暴的打斷她,"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沒了孩子你也是我的女人,哪兒也別想去。"
她掙紮,用力推開他,他卻越抱越緊,"哪兒也不準去。"
她突然冷靜下來,平靜的開口:"莫宇錚,放我走吧,否則我就隻有死。"
四周仿佛一下子安靜下來,那樣喧囂的鬧市,周圍車道上洪水般的車流,人行道上的人來人往,車聲人聲,那樣嘈雜,仿佛一下子都失去了聲音,隻餘了自己的心跳,"呯,呯,呯?"
非常緩慢,非常沉重,一下一下,然後才是痛楚,細微且清晰,順著血脈延伸到心髒,痛徹心扉。
他終於不再說話,緩緩的放開她,望著她,問:"你真的要走?"
她絕決,沒有半分猶豫:"是"
他又問:"無論怎樣都要走?"
她沒有回答,直接轉身就走,毫不半分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