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白玉堂點頭,“沒有你的事了,去忙吧。”
“還有什麼需要的客官請吩咐小的。”小二搭起毛巾忙別的去了。
白玉堂看了一眼展昭,見他也在看自己,心裏知道兩人想到一處去了。“你說會是巧合嗎?”
“現在還不好說。”如此巧嗎?真的一到杭州就多出如此多的線索?
吃完飯,問了小二那周家大院的所在後,兩人出了“桂雨樓”,先找家客棧歇腳。
白日裏,周家大院還有衙差巡邏,剛出了人命案的地方更不會有人願意靠近,所以夜裏顯得更加清冷慘淡,陰風陣陣。
展昭和白玉堂略施輕功跳入院內。隻見院內一片焦土,空氣中彌漫著各種燒焦的味道。
“殺人滅口還毀屍滅跡,有什麼非要藏得這麼深?”白玉堂看著周圍,“看來這個周老板還真是得罪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我們分開四處看看。”
“好,凡事小心!”展昭點頭,向院子右麵查去。
白玉堂走進被燒毀的房間,借著明亮的月光四處查看。還真是燒得一幹二淨,不過還是能從僅存的一些牆上看到刀痕和暗色的血漬。周圍看起來亂七八糟,看起來像被強盜洗劫了一番的樣子。
不過,白玉堂在開封府混了這麼久,也看得出這是故意為之。“不知道貓兒發現了什麼沒有?”這邊實在沒有什麼值得的線索發現,白玉堂轉身去找展昭。
他在一處燒得半塌的庫房裏麵找到展昭,展昭正借著月光檢視著什麼。
“發現了什麼?”白玉堂湊過來。
“你看這上麵是什麼?”展昭掏出一塊看來是缸或者瓦罐之類的碎片遞給白玉堂。
“這是——”白玉堂湊近,瓦罐上麵上滿是鮮紅色的色塊,即使凝結也仍鮮紅耀目,仿佛血一般,“這不就是染料嗎?有什麼好希奇的,他是個綢緞商,家裏有染絲線的染料挺正常的吧?”
“你看背麵。”展昭一邊說一邊還在灰堆裏麵找著什麼。
白玉堂把瓦片翻過來,見上麵依稀可以看出一個“寧”字。
“這是江寧織造貢品雲錦的絲線專用的密製染料,隻限織造雲錦的作坊使用。”展昭說,“在江寧的時候我曾聽說幾年前曾經丟過一批專門織‘血錦’專用的紅色染料,但是官員們怕擔責任就以倉庫倒塌染料缸損毀敷衍過去了,還好自打皇上大婚之後宮裏沒再要這種紅色宮錦,也就沒有繼續追查下去,沒想到會在這裏。”
“你在找什麼,貓兒?”
“既然盛染料的罐子還在,證明那些染料被用掉的時間不長,那麼那些染成的絲線又做什麼用了?還有,這些染料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用來織錦。”
展昭點點頭:“如果是一般謀財之徒,即使殺人放火,拿走的也肯定隻是金銀珠寶,這偏僻的倉庫波及的麵積應該最小。可是看過來,火卻是從這裏燒起來的,顯然放火之人不想讓人知道這裏有什麼或者少了什麼。”
“難道這家老板因為仿製宮錦被滅口?可是那人要這紅色宮錦做什麼?”白玉堂看看周圍,“總不會是想學皇帝老兒辦喜事吧?”
“不管如何,為此區區織物就殺人全家,實在無法無天!”
“雲外聞簫嘯玉樓,西湖歌舞幾時休。七彩虹錦信手取,帶入梧桐做羽裳……”白玉堂想起了那首留詩,“貓兒,還記得今天店小二提到的那個舞妓嗎?風孔雀——你說這事有那麼巧嗎?”
“那丟失的霽虹錦量不多做不了什麼,不過如果當年丟失的染料都在此的話,幾年的功夫下來,這血錦倒是——”展昭思考著,但是可能嗎?為了區區一件錦裳……
“光在這裏皺眉,把你這對貓眉毛都縮到一起那些綢子也不會自己蹦出來的。”白玉堂拍著展昭的肩膀,“不就是艘花舫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