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丁怎比得展昭和白玉堂輕功了得,幾下子就被甩得遠遠的。
“這個‘玄延堂’看來不簡單!血錦在那裏,那麼他們和周家血案甚至宮錦失竊都可能脫不了幹係!”看身後的追兵沒影了,兩人停下來喘口氣,展昭說。
“哪個混帳居然在盒子裏麵放蛇?!”白玉堂覺得有些鬱悶,有隻貓欺負自己就算了,為什麼連在這裏都碰上老鼠的對頭。
“這種防盜措施的確令人防不勝防,但卻不像是那幾個人能使得出來的手段,”展昭說,“玉堂,你怎麼了?”忽然他看到身邊的白玉堂身子猛地一沉,忙伸手扶住他。
“那條蛇——有毒……”白玉堂感到體內真氣一陣劇烈躥動,寒意似乎隨著血流盡速傳遍全身,意識逐漸不清晰起來。
“玉堂,玉堂!”展昭再叫,白玉堂卻已經沒了反應。
這時,又聽到不遠的街道上一陣騷動,看來是那些人追了上來。
展昭四下望去,湖畔入夜並無多少人,但是湖麵上仍流光異彩,畫舫遊弋。
見有艘畫舫剛好離得很近,船上的花窗裏頭正憑欄吟唱的歌伎身影。
“昔聞南國容華少,今臨西湖雲裳重。妝閣相看鸚鵡賦,碧窗應繡鳳凰衫……”
無可奈何,展昭扛起白玉堂,提氣縱躍,上了那畫舫。
歌者的鶯歌燕語讓船上的客人如醉如癡,並未注意有不速之客登船。
“大羅天上柳煙含。但能為雨心長在,不怕吹簫事未諳。阿母幾嗔花下語,潘郎曾向夢中參。暫持清句魂猶斷,若睹紅顏死亦甘……”
“停船!停船!”幾條小船圍住了在湖上徐徐行進的畫舫。
雷破江跳上畫舫,濃妝豔抹的鴇母很快搖曳身姿迎過來:“哎喲,這不是雷二官人嘛,稀客啊!今兒怎有空兒來秋碧舫,芍藥牡丹,快來招呼客人!”
“搜!”雷破江一聲令下,爪牙們就衝進畫舫,挨屋搜查,頓時樓下驚叫、喝罵聲連連。
“哎喲喲,雷二官人你,你這是做什麼啊?”鴇母那塗了厚厚一層白粉的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這,這怎麼是好啊?”
“有人來我們玄延堂搗亂,窩藏者就是和我們玄延堂作對!”雷破江大聲喝道,周遭剛才亂亂糟糟的聲音立刻變成一片寂靜。
“那個——我們怎麼敢呢,雷二官人,我們這舫子裏麵哪有什麼歹人,都是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啊!”鴇母忙說。
“起舞徘徊風露下,今夕不知何夕……”樓上歌聲琴響未絕,依然如故,仿佛樓下的混亂絲毫沒有影響到樓上之人的興致。
“樓上什麼人?”雷破江問。
“是瓊怡姑娘,”鴇母道,“瓊怡姑娘今兒練新歌,不見客的。”
“上去搜!”
手下立刻衝上樓梯,踏得樓梯轟隆隆直響。
剛到門口,歌聲止,房門忽然推開,身著淺藕色柯子裙的女子走出來。
女子生得明眸皓齒,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顰一笑皆是動人風情。
“聽說雷三爺那裏來了歹人,連我的房間也要搜?”出來的女子正是秋碧舫的頭牌瓊怡,然而房中的琴聲未斷。
“房內何人?”雷破江問,連瓊怡都出來了,彈琴的人依然不動,倒是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