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劍,”此時司簫進門,“主人好像昨夜感了風寒,你過來看看,我要出去一下。”
“出去?”看司簫手裏提著劍,奉劍點了點頭,回身看了看展昭,“這裏——”
“奉劍姑娘請便,這裏白某來處理吧。醫人我不會,不過在這隻貓身邊呆這麼久,照顧傷者的事情我還做得來。”
“那有勞白五爺了。”奉劍和司簫福了一下身,轉身走了出去帶上門。
輕輕掀開展昭蓋的薄被,他蘸濕毛巾擦拭其身上的血汙。展昭的身上斑駁不清的傷疤,新的壓著舊的,舊的下麵還有更舊的……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傷疤,但每次看到,都讓他氣急敗壞地“臭貓、笨貓、傻貓”地在醫治的公孫先生身後不停地數落直到被以“不要打擾病人休息”的理由清走——在那隻貓還清醒的時候;而此時,剩下的隻有歎息……
揭去覆在他身上滲紅的紗布,胸前那道深深的傷口泛著猩紅的顏色,被藥粉吸收散在傷口周圍形成斑斑褐色痕跡,越發顯得越發猙獰,白玉堂一凜,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過去桌邊取來奉劍鋪好的藥物紗布,重新覆在傷口上。白色的藥粉吸收著汙血,凝上傷口。
展昭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發出幾乎輕不可聞的呻吟,不過並沒有醒來。
“貓兒,你隻有在這個時候看著才正常,醒著的時候再疼都忍著,”白玉堂輕聲喚道,“下次,下次絕對不要這樣子了——”
老天——如果還有的話,我情願替他受過……
整整一天,展昭終於醒了過來。
“玉堂——”感覺那個聲音仿佛是從很遠傳來的而不是自己的。
“你醒了,貓兒!”白玉堂正在喝茶水,聽到那細微的呼喚忙轉身來到床邊,“怎麼樣?”
還想出聲,但是喉嚨宛如冒火一般,“水——”
白玉堂一手撐起展昭的頭,把水杯遞到那蒼白的唇邊,“慢點兒喝,貓兒!”
“謝——”展昭想動,卻被白玉堂製止了,“奉劍說你的劍傷很深,少亂動,多休息。什麼事有我——亂動傷口裂了小心我把你捆到床上!”
聽著一點兒氣氛也沒有的威脅語言,看著那雙充滿擔憂和關切的眼睛,展昭信任地點點頭,嘴角扯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不過這傷口怎麼恢複得這麼慢?麻藥沒這種作用吧?”昨夜難於止抑的流血,讓白玉堂非常奇怪,“你好好呆著別動,我去叫奉劍過來看看。”
敲響隔壁的門,開門的是妃雪精。“有事嗎,白五俠?”
“奉劍姑娘在嗎?展昭醒了,我想請她看看——”
妃雪精說:“展大哥醒了?我去看看!”說完就從白玉堂身邊跑過去。
這小子對貓兒的事怎麼這麼關心?白玉堂感到心中一陣不爽——而且事到如今,這小子的身份他和展昭都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