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大晴天,太陽早早的就爬上了東麵的樹梢。
馮燕由於前天晚上沒睡好,昨晚舒舒服服服的睡了一個大懶覺。早上伸了個懶腰爬起來,張嘴打了一個哈欠。胳膊雖然還有點疼,但由於沒有傷到骨頭,好多了。
“咦?秦孝今天怎麼不知道來照顧我洗臉呢?我這一隻手該怎麼弄呀。”馮燕心裏腹誹著,不禁嘴裏咒罵起來:“死秦孝,臭秦孝,讓你一晚上做惡夢,尿床一大片,今天全身浮腫……”
馮燕嘴裏一邊嘟囔,一邊伸手打開門。
“啊?!”馮燕驚呼一聲,然後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口,瞪大了眼睛。
隻見秦孝在她門前不遠處的地上,正盤腿坐著。微閉雙眼,雙手互掐,頭上、臉上、身上掛滿了露水。頭頂正中央已經有一圈白色的霜花了。
秦孝這是已經發覺馮燕開門了,連忙睜開眼睛,爬起來:“你睡醒了?今天好多了吧?”
“你,你……”馮燕用手指了指秦孝,“你在這兒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噢?怎麼?不行嗎?”秦孝起來後,拍了拍屁股和身上,“我給你倒水洗臉吧?一會兒該上課去了。你今天準備上課嗎?”
一聽秦孝真的在外麵呆了一宿,就為了保護自己,馮燕心裏禁不住熱浪滾滾:“秦孝,你對我真好!可比以前熱乎多了。”
“打住,打住。你可別這樣想,我在這兒呆著,隻是怕黑衣人再來,你的小命就沒了。我可沒別的意思。”秦孝一聽馮燕又要往那方麵說,趕緊攔住馮燕的話題。
收拾完畢,吃過早飯,秦孝就去上課了。馮燕自己在屋裏呆著,也覺得沒意思,正好三年級有一節英語課,班主任派學生來問馮燕能不能上課,馮燕就答應了。可馮燕哪裏知道,就這一節課,又給她惹了麻煩。
中午,秦孝正在休息。突然,一陣嘈噪聲吵醒了他。
“有這樣的老師嗎?你們看看。把孩子打成什麼樣了?”一個尖聲尖氣的女人在外麵吵嚷著。
“是呀。現在的老師真是的。”有人在附和著。
“哪個老師打的呀?”
“怎麼回事呀?”
“閃開閃開,我看看。”一看*的聲音牛氣哄哄的嚷著,“哇!這打得也太厲害了吧?讓他老師給看病的去。”
“就這老師,還教書呢?該開除。”
“找她校長去。讓學校裏賠錢。”有人開始嫌事情不大了。
“上次也是在這學校裏,有老師打學生,把臉都打腫了。人家家長把照片發網上去了,結果學校裏賠了三萬呢。”有人開始翻舊賬了。
“那老師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開除了唄。”
“那次我兒子中午在學校裏玩,結果教室的玻璃掉下來把我兒子頭都給砸破了,縫了4、5針呢。”
“最後怎麼處理的?”
“我就說是他老師把我兒子留在學校做作業,給弄的。”那個人說起來洋洋得意。
“學校裏賠你錢了?”
“敢不賠嗎?”那個人更加自得,“他哪個老師送我兒子去的醫院,我就說那個老師留我兒子的。最後他那老師怕被開除,晚上提著好幾百塊錢的東西去看我兒子。就我們家他爸可舍不得給我買那麼好的東西。”
“學校裏呢?沒給點錢。”
“那個老師和校長一起去的,臨走那校長給扔下了2千塊錢。”
“你家還真行!”
“那是。再說了,現在的老師這麼多工資,不讓他們給,讓誰給呀?反正他們掙那麼多錢,也不用下地幹活。”
“是呀,在這裏光用嘴嘚不嘚不一天,就能給百十來塊,太輕鬆了。”
“這還不算,還有雙休日,還有這假那假的,美死他們了。”
……
聽到這些話,秦孝心裏不由得一陣心酸。原來在農村老百姓的心裏麵,老師就是這樣一副德行。所謂的“尊師重教”、“教書育人”、“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都是老師們自己騙自己的。
秦孝聽不下去了,準備出來製止這件事的繼續發展。手剛一搭到門把手上,就聽到外麵的人群開始騷亂起來:“就是她,就是她打的。”
“嗯?這是誰呀?怎麼自己往槍口上撞呀。”秦孝心裏暗自著急。
“你抓住我幹嘛?哎呦!”馮燕的聲音尖叫起來,“我的胳膊。”
馮燕出事了!
意識到這個問題,秦孝趕緊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