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準吼她,她愛去哪裏都是她的自由。”俞媽媽受不了先發聲製止,臉色難看的如同踩到狗屎。
這是第一次,她情緒失控到像個潑婦罵街般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吼大叫。
胡婕看著麵前這個被氣的臉色發青的女人,內心鄙夷又大快人心!
本來怒火衝天的氣氛,徒然間被陰陽怪氣的笑聲打破,讓聽的人錐心般疼痛難受。
“從我肚子裏掉的垃圾,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算現在讓我當場掐死她,那也是我的權利!”
垃圾……
掐死她……
腦海中一遍遍過濾著這些尖銳刺耳的聲音,直至將她心底最後一道防線給攻破。
所有積攢已久,不為人知的情緒,此刻正快速侵入她的體內,終於如定時炸彈,一點即燃,原地爆炸。
“啊———”
聲嘶力竭的尖叫聲,頻臨崩潰而失控的情緒,猙獰狼狽的臉色。
在場的所有人,均愣愣將視線挪到發泄之人身上。
可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大腳已逃離現場,隻剩下逐漸融於夜色的模糊之影,以及響徹整條走廊的回聲。
最先反應過來的俞溫,忙不迭地追趕上前,可是他還是追不上末入黑夜的她。
他周旋在原地,目光在四麵八方徘徊不定,眼前除了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情情,你快出來?”急切的聲音,射影出當事人的擔心。
“你快出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擔心你!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外麵不安全,你跟我回家好嗎?”
“我知道你在這,你能聽見我說話!”俞溫不停說話,試圖安撫她的情緒,“隻要你和我回去,你哭我也陪著你哭,你難過我也可以抱著你,你要發泄我也可以任你打罵!”
草叢裏的某個角落,一個小女孩聽聞這番話,一層薄薄的淚水從上而下,一遍遍覆過濕潤的臉頰。
從她記事到現在,她第一次聽到除了爸爸以外的男人,也是第一個人這樣對著她說:“你哭我也陪著你哭,你難過我也可以抱著你,你要發泄我也可以任你打罵!”
大腳雙手使勁捂著鼻子,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可是情緒波動太大,她根本控製不住鼻腔裏發出的微弱聲。
幸好的是,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就在這時。
某個方向的草叢,樹葉相互摩挲發出細微聲響。
某人緊抿的嘴角徒然上揚,咧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
俞溫順著聲響跑到草叢邊,昏黃的燈光透過密布的樹葉,斑駁落在地麵上。
他撥開草叢,手指還未觸到枝葉,卻見一隻橘貓從草叢裏蹦出來,衝他凝視你著深喵了一聲,直躍落地,逃之夭夭。
一看竟是一隻貓,俞溫臉色秒變,陰雲密布重現臉上。
“小魚仔,情情呢?”俞媽媽大口喘著氣,她可是好不容易掙脫那惡毒女人的白骨魔爪,急匆匆踩著十五厘米的恨天高奔過來的。
雙腳還因拌到電梯出口,差點摔倒在地。現在腳趾頭還疼痛難耐。
俞溫轉身,整張臉幾乎都被夜色籠罩著,隻有零散的微光灑在臉上。
俞媽媽看不清他臉上清晰的輪廓,隻聽見他深歎一口氣,很悠長卻也很憂愁。
“沒有……我沒有追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