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軒。”
“恩?”陸明軒從她的嘴唇移到耳垂,回應道。
“你忘記關門了。”
“沒關係。”陸明軒壓住她推拒的手,調戲似地抬起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揚起笑容:“想不想試一試看?”
見她欲言又止,陸明軒將手指從她玉脂般的下巴收起,搭在自己襯衫的第一個扣子上,用那修長的手指將扣子解開,露出性感的鎖骨,笑意中帶著蠱惑:“想試試嗎?”
這樣近的距離,那樣曖昧的燈光,又是那電影特寫般優雅緩慢到讓人期待的動作。
當他把手指順著領口慢慢滑動到第二顆扣子時,蔡小陌咽了咽口水,小聲提醒道:“我媽媽在門口。”
陸明軒頓時感受到一種佛祖召喚羽化登仙的圓寂感。
但他是一個商人,商人最重要的技能就是假正經,所以即使前一秒還把別人的女兒壓在床上調戲,後一秒他還是轉換出一張誠實後生的正經表情,不去在意那春光乍泄的領口,站起來,轉過頭,站得春風拂麵含笑地問道:“阿姨,您找我。”
蔡媽媽是見過大世麵的,回答地比陸明軒還正經:“沒事兒,早點睡,樓上有客房。”說完還體貼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因著蔡媽媽的打擾,剛剛那會發生點什麼的氣氛蕩然無存。
蔡小陌整了整衣服,決定給他們剛剛那掩飾尷尬的行為收個尾,她做了個店小二跑堂的動作,喜慶地對陸明軒喊道:“客官,樓上請。”
三樓是蔡爸爸的工作室,外帶著蔡家少有人問津的客房。
蔡爸爸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畫家,遇到蔡媽媽的那一年,他是一個四處流浪的畫手,無意中漂泊到這個小鎮,他一向隻畫自己心中想畫的景象,常常為等一個風景在原地一坐就是一天,窮困時為路過的遊人畫肖像賺點小錢裹腹,直到有一天遇到從學校欄杆翻牆而出的蔡媽媽。
蔡媽媽那時候剛剛從省柔道隊退役,到這個小鎮當體育老師,每天沒課的時候就從學校溜出來找蔡爸爸畫肖像,一畫畫了一年,就有了蔡小陌。
蔡小陌帶著陸明軒上了三樓,隔著一條走廊,左邊是常年無人居住冷冷清清的客房,右邊是蔡爸爸大門緊閉的工作室。
進了客房,蔡小陌給陸明軒鋪好床,開了空調,隻覺得一股股寒氣還是從空氣中四麵八方不斷湧出,料想等房子熱起來還要好一會兒,於是建議道:“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嗎?門好像關著。”
“絲綢很精貴的,所以爸爸的工作室恒溫恒濕,一般不會開著門,但也沒鎖啊。”
果然沒有反鎖,一擰就開,溫暖舒適的氣息迎麵撲來,帶著一陣陣水仙花的味道。
入目之處,雕花千工床、硬木頂豎櫃、藤屜椅子、黃花梨嵌玻璃屏風,各式古香古色的家具依次擺放,而那家具之上,擺滿了各色綢緞布片,如果不是事先聲明,陸明軒還以為進入了一個古老的綢緞莊或者是古代大家閨秀的閨房?
連蔡小陌都驚奇起來,跑到豎櫃處,翻出工藝單子,招呼陸明軒看:“哇,我爸爸接了個展會的案子。”
陸明軒接過翻開,一遝遝宣紙上,竟是用毛筆小楷細細寫著一個絲綢展會的方案,字跡清秀,而那宣紙上一筆筆畫做的,卻是色彩濃烈,一步一步的確是要布置成一個女子閨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