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陌順著他的眼神看去，床單上那一抹嫣紅血跡。
紛亂繁雜時，唯有抽絲剝繭，方能撥開雲霧得遇清明。
陸明軒剛剛是氣暈了頭，此刻清醒過來，聖誕節那天，除了她外出采購那一會兒兒，他們幾乎整天都在一起，他怎麼會一時智商下降到以為是另一個男人？
而她又怎麼會迷糊到以為他們發生了什麼？
從聖誕節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他的舉棋不定，諸多躊躇，根本就是不忍直視的愚蠢，繁花早開，摘花之人卻一葉障目，不知攀折。
蔡小陌坐在床頭，看著床單上那抹血跡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這個月親戚怎麼會來這麼早？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呢？
不能讓她想清楚！
陸明軒不動聲色走過去，將她抱起來重新塞進被子裏蓋好，關上燈，於黑夜中輕輕愛撫她被凍得冰涼的肩膀。
蔡小陌反手也抱住他的腰，將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心裏想著，怎麼回事兒？剛剛還很生氣很危險的樣子，怎麼突然就悄無聲息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
夢遊嗎？莫名其妙！
“陸明軒，你剛剛怎麼了？”蔡小陌怯怯問道。
“我突然想起來，我們沒有安全措施。”陸明軒特別正經特別認真地說：“結果我想了想，你好像是安全期，沒有關係。”
所以他剛剛突然翻身起來，急匆匆地襯衫扣子都扣錯了，居然是想要去外麵買套套嗎？
這麼漫天飛雪，霜寒露重，深更半夜的時候？
男人那什麼的時候，智商是被開了根號嗎？真是比草履蟲還讓人著急。
累了一天，蔡小陌躺在他懷裏，抓住他那雙不安分的手：“不要，我今天很疼。”
“我不進去，幫你揉一揉就不疼了，別怕，會舒服的。”
好吧，既然他這麼誠心誠意地要附贈售後服務，她就勉為其難地接受吧，反正她就躺著又不費力氣。
他果然老老實實隻是親吻和愛撫，揉捏著她身下和胸前，雙唇在她全身遊離。
蔡小陌在這密不通風的逗弄下，很快就被身體中那股奇異的躁動和快感攫住了理智和神經，她覺得自己像是醉酒一般，口中胡亂呻/吟，身體軟成一灘春水，濕得泛濫，他的動作越來越快，她也不由自主地用身體去追逐他的手指和雙唇，直到被他送上頭腦空白般的愉悅高峰。
這之後她就無法思考也無法動彈了，全身癱軟沉浸在難以言喻的後韻中，任由他不守諾言地再次進入。
明明之前才說不進來的！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果然不能相信，被動承受時，蔡小陌渾渾噩噩地想到。
還是疼的，但是不是之前那樣難以承受的疼痛，可能是那裏實在太濕的關係，隨著他的每一次進入，伴隨著的都是另一種想要更多的渴望。
“你聽，還有聲音。”明明知道她羞得恨不能藏起來，他偏偏還要在賣力時如此調戲她。
噗嗤噗嗤，水花四濺的聲音。
如果不是夜色，陸明軒一定能看到，她連耳朵尖都紅了。
於清醒和夢境，愉悅和疼痛之間，時斷時續，被他折騰了一夜。
連空氣中都是情/色的味道，到最後她實在受不了了，是那種好像再動一下，全身都會散架般的受不了，敏感到隻是輕輕碰一下都疼，腿也軟手也軟，放下矜持哭著求饒，他才放過她，不顧兩人間的濕膩，緊緊地抱著她迎著清晨的微光，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