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母生辰,舉國同慶。
欽華殿。
“祝皇後娘娘千秋之壽!”
涼成秋噙著笑禮數周全地拜了壽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地看著其他祝壽的妃嬪們,似乎在想些什麼,又似乎隻是淡然的觀望。
“宸貴妃,坐這裏。”
蘇景宸笑著對涼成秋擺了擺手,示意她坐過來。
涼成秋看了看皇後的臉色,依舊是溫和寬厚的,暗自想道:
皇後著實不能小看,深宮之內,最能忍的人才最可怕。
這樣想著,涼成秋臉色卻不變,依舊溫和有禮地坐在蘇景宸的身邊,既不恃寵而驕,亦不唯唯諾諾,倒也有幾分國母風範。
“朕聽說你們可都為皇後準備了節目呢。”
涼成秋笑了笑,在孟皇後還未開口時便接道:
“皇後娘娘生辰,臣妾們自然惦記著呢。”
孟皇後臉色有些發黑,但未發作,也溫聲道:
“那本宮可拭目以待了。”
涼成秋笑著轉過了頭,正好看見了在品茶的婉昭儀,便道:
“臣妾聽聞婉昭儀善琵琶,不如就由婉昭儀為皇後娘娘開個場?”
皇上皇後等人也看向了婉昭儀,隻見她不緊不慢地起身,聲音柔和甜美:
“那臣妾便獻醜了。”
說罷起身示意侍女拿來琵琶,端坐在殿中央,道:
“此曲名喚《有鳳來儀》。”
一曲罷了,餘音繞梁,婉昭儀也不邀功,靜靜地站了起來:
“此曲為前朝永慶皇帝做給他的皇後蘇氏的,彰顯了蘇氏端莊大方,明理達信的品行,臣妾私以為皇後娘娘雖年紀稍小,但亦有帝後風采。”
涼成秋看了看身旁的蘇景宸和孟皇後,兩人都是笑著的明媚的臉,使得她心裏隱隱的發慌,竟有那麼一瞬間,倒覺得他們十分相配。
“甚好,賞!”
蘇景宸朗聲笑道,拍了拍孟皇後的手:
“朕亦如此想的。”
孟皇後低了低頭,有些羞澀,但也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可能是婉昭儀的曲兒太過驚豔,也或者是涼成秋自己討了沒趣,她愈覺得妃嬪獻藝乏味得很,頭痛又發作了起來。
“哎,臣妾記得宸貴妃善舞,不如讓宸貴妃來跳一曲助助興啊。”
涼成秋閉了閉眼,轉頭看到神色有些著急的吳良人,笑道:
“林婉儀你可錯了,本宮幾年來身體愈發不好,早就棄了那舞譜。”
看著吳良人安心下來的表情,涼成秋笑了笑,沒太過在意。
看著林婉儀欲言又止的臉,涼成秋又道:
“不過本宮聽說吳良人舞藝確實很好呢。”
轉頭對蘇景宸道:
“不如讓吳良人來為皇上皇後獻上一舞?”
蘇景宸笑道:
“看來愛妃與吳良人關係甚好呢,那便讓吳良人獻舞一曲吧。”
吳良人忙起身,柔聲道:
“嬪妾這就去準備。”
大約一盞茶後,吳良人身著純白紗衣緩緩走上台啦,烏黑秀麗的長發鬆鬆的束成天宮仙娥的樣子,眉眼清澈如水,而嘴唇卻嬌嫩欲滴,風吹起白紗,朦朧間,竟有涼成秋五六分的影子。
一舞罷了,吳良人有些含羞帶怯地站在大殿中間:
“嬪妾恭祝娘娘千秋之喜。”
“吳良人此舞甚好,臣妾在宮外有幸看到大荊第一美人之舞,竟和此舞有五分相似呢。”
在殿上有些年歲閱曆的人都知道,涼成秋未入宮之前,與遠嫁的疏蝶公主,失蹤的京中頭牌千羽都稱為第一美人,而疏蝶公主善棋,千羽則善曲,而涼成秋則善舞。
這樣推算下來,便是涼成秋教吳良人作此舞引誘皇上,竟有勾結後妃之嫌。
“哦?臣妾竟不知還有第一美人?婉昭儀知道的倒是多呢。”
涼成秋有些懶懶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鹹不淡地頂了回去。
“朕亦不知,婉昭儀倒說說,誰是第一美人呢?”
婉昭儀低了低頭,穩聲道:
“恐是臣妾記錯了,請皇上恕罪。”
蘇景宸點了點頭,示意她回去,便道:
“吳良人很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