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貴妃有了孕,娘娘你就不擔心麼?”
婉昭儀坐在皇後麵前,神色寧靜地說出讓皇後難以忘記的話。
“她會威脅你呢。”
孟皇後故作平靜,含笑道:
“我的哥哥已經出征,我的父親掌握著大權,沒人能威脅我。”
婉昭儀放下一直拿在手中的茶盞,溫聲道:
“希望如此。”
皇後低了低頭,聲線一如往常的平穩:
“本宮有些乏了,婉昭儀先回去吧。”
“臣妾遵旨。”
孟皇後噙著親和的笑容看著燭火,眼神越來越陰暗,甚至有些凶狠的意味。
涼成秋我母家大哥為國征戰,我父親朝堂之上嘔心瀝血,我在後宮亦覺得自己並無大錯,寬厚有禮,我孟家拿命換來的榮華富貴,權傾朝野,豈會因為你一個女子而動搖?豈會因為你腹中一未成形的孩子而傾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娘娘,今晚皇上宿在了永寧宮。”
孟皇後的笑容一點點崩塌,隨之而來的是內心亦有許多東西消逝殆盡。
“母親臨別時給本宮的益母草末拿來。”
“……是。”
“本宮不想喝藥。”
素虞無奈地看著涼成秋,又把藥碗放回了沽玉端的盤子上,拿起桌子上擺放整齊的蜜餞,晃了晃手。
“娘娘,奴婢準備了蜜餞的,不會很苦的。”
涼成秋皺了皺眉,鼻子聳了一聳,聲音有些委屈:
“本宮的胎安的很,每日都要喝這些,那張太醫還真是麻煩。”
素虞看她起身,連忙拿起勺子喂她,生怕她在一個不順心就又不喝了,藥涼了再去熬也就罷了,怕就怕皇上看到了她不按時喝藥,舍不得罵她,又偏偏責怪起她們這些不敢頂嘴的宮女太監來了。
“哼~”
涼成秋懷了身孕愈發顯得像個孩子了,言行舉止都帶著點天真的意味,素虞看著皺著鼻子喝藥的她,倒是又想起了七八年前的她,那時她還是個可愛純雅的小美人,無憂無慮的,喜歡笑,煩惱的事也隻是父親打了她手板,或者是景哥哥沒有來看自己。
隻是入了宮後,她的笑容愈來愈少,更多的是冷笑或者假笑,也許真的有一種人,可以讓你為他憂,為他喜,皇上就是這樣的人。
頓了頓,素虞仔細地看著涼成秋,又默默地添了一句,你也是。
“娘娘,奴婢鬥膽……”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