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輕嘴角帶著欣慰的笑容,眼睛卻劃過一絲詫異。
可她的話落在雲洵蕭的耳朵裏麵,卻像鐵證一般沉到了心底。
雲洵蕭深刻的記得上個月自己訂婚典禮的晚上和安夜淺在一起,她當時還楚楚可憐的說那是她的第一次。
可是不到一個月,她居然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醫生,一定是那個醫生的!
難怪那個醫生處處維護安夜淺,還不惜弄出來一份什麼報告……原來兩個人早就有了苟且的事。
黎寒輕眨了眨眼睛,將雲洵蕭的反應盡收眼底,然後略帶惆悵的安慰道:“洵瀟哥哥,你也別著急,我身體還可以,不能用夜淺的肝髒,我們還可以繼續找別的合適的捐贈者嘛。
隻是醫生說,這樣配型成功的幾率很小,不知道下一個合適的配型要等到什麼時候。”
黎寒輕輕瞟了一眼醫生,醫生馬上附和道:“是的雲先生,國內多家肝病醫院傳回來的消息,都沒有找到和黎小姐配型吻合的肝髒。”
外麵這麼一吵,安夜淺也聽到了自己懷孕的消息。
明明她吞下了雲洵蕭的避孕藥,怎麼可能懷孕呢?可是她忽然想起來那晚她吐了……也從那天起,一直懨懨的病著。
她懷孕了,懷上了雲洵蕭的孩子……是上天的憐憫讓她保住了這個孩子,還是她和他之間情緣未斷,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是不是有了這個孩子,雲洵蕭就不那麼恨自己了?就能看到自己的好了呢?
安夜淺強撐精神,扶著牆從檢查室裏麵走了出來,一雙幹枯的眼睛恢複了靈動,嘴角掛著對未來的憧憬:“洵瀟,我懷了你的孩子,那是你的……”
“啪”的一聲脆響,安夜淺幾乎原地轉了一圈,頭部直接撞到了雪白的牆上,留下一片殷紅。
“這樣的鬼話,你也說得出口!證據確鑿你還狡辯?”
所有人都驚愕的時候,雲洵蕭聲音冷冽的如同地獄的判官,不容置喙的吼道:“手術照常,繼續,繼續!”
“可,可是孕婦做這樣的手術隨時都會有大出血的生命危險的……”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清嗎?還是你永遠都不想出現在z城了?”雲洵蕭的話氣場全開,已經說得再明白不過。
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醫生自然不敢違背雲家少爺的意思,急忙一擺手,幾個人合力將安夜淺抬了起來,送上了手術床。
而黎寒輕眸底劃過一絲得意,怯懦的拉著雲洵蕭的衣角,假裝要開口求情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雲洵蕭在黎寒輕的手背上拍了幾下,隻是微微勾起唇角,就轉身離開了。
黎寒輕住院的這段日子,醫院停車場裏的那輛勞斯拉斯就變成了雲洵蕭可以移動的辦公室。
他回到車上,心中的煩悶無處發泄,將一摞厚重的文件一腳踢翻。
漸漸冷靜下來的雲洵蕭突然腦袋裏麵回想著醫生戰戰兢兢的話:孕婦做肝髒移植隨時都有大出血的危險……
她會死?她從小就貪戀富貴,怎麼可能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