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終於有了點憂患意識,意識到自己這次是跟來執行特殊任務,而不是單純地出來遊玩的。
陸席城離開後,她本來想回酒店,但是整條街道都亂糟糟的,不斷有人在形色匆匆地奔跑。
宋槐意識到這樣走出去,可能會更危險,於是進了路邊的一家咖啡店。
她胡亂點了一杯拿鐵,但是心裏亂糟糟的,自然是喝不出什麼滋味,也看不進書。
正如坐針氈,咖啡店門口的風鈴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外麵套一件駝色大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宋槐一看見他,臉上的表情立即冷到冰點。
但是那個人根本視而不見,他直接走到宋槐麵前,脫掉大衣往座位上一扔,便盛氣淩人地坐下來。
宋槐冷冷地說:“對不起先生,這個座位上有人了!”
鬱景濤根本不管不顧,端起宋槐那杯檸檬水灌了一口,才冷嘲熱諷地說:“宋槐,有一句話叫做‘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看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正好合適。我們才分開幾天,你就給我惹了這麼多的麻煩,昨天是在試衣間,今天是警局——你竟然把夢夢弄到警局裏去了!”
宋槐感覺到一陣無語。
兩次都是他們自己撞上來的好嗎?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他們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
她端起自己麵前的咖啡,大大地喝了一口,根本不想開口講話。
但是這一點不影響鬱景濤的談性,他說:“昨天晚上,夢夢和我發了一晚上的火!我承認,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們都是草根出身的人,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的苦衷嗎?”
宋槐忍無可忍,將咖啡杯往碟子上狠狠一放,“你說夠了嗎?說夠了請你離開。”
鬱景濤臉上浮現出一個冷笑,說:“恐怕不能如你所願!拜你所賜,夢夢她現在被扣押在警察局裏,但是整個警局的人都被調去處理剛才的爆炸了,沒有人來給她做筆錄,所以我也隻好在這裏等著。”
他說著,狠狠地等著宋槐。
宋槐這才發現,原來他那張陽光開朗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被陰鬱的氣質所替代。更準確地說,她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
“那好,你不走,我走!”她真是多一秒鍾都不想再呆了。
宋槐拿起自己的大衣,朝門口走去。
她才走到門口,突然看見一輛黑色的轎車停下來。然後,一個巨形的火箭筒從副駕駛座的窗口伸出來……
宋槐心裏一驚,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那人二話不說,提著火箭筒就朝警局裏發射,然後是“轟”的一聲。宋槐明顯感覺到一陣熱浪撲過來,伴隨著的是腳下土地的劇烈震動。
鬱景濤顯然也被嚇了一跳,他從後麵撲上來,扶住宋槐險些摔到的身體,問:“你有沒有事?”
宋槐說沒有!
然後,他們看見那個黑衣人放下火箭筒,換了一把重型機槍,提著朝警察局裏跑了進去。
鬱景濤驚慌地說:“夢夢還在警局裏……”
這下,連宋槐的臉上都出現了擔憂的神色。
她雖然不恥鬱景濤和顧夢夢二人的行為,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將她害死!
鬱景濤哭喪著臉說:“怎麼辦啊,我,我要去找她!”
宋槐一把拉住他,“你去送死啊!”
鬱景濤突然將矛頭指向宋槐,“你就是恨不得她死對不對?她死了你好可以跟我在一起,我告訴你……”
“閉嘴!你簡直不可理喻!”宋槐忍無可忍地打斷他。
實際上,兩個人並沒有能交談太久,那個黑衣人進去後,砰砰砰地響了幾聲槍聲。
然後,一群亂七八糟的人從警局裏跑出來。他們沒有穿製服,都是普通人的裝扮,不知道是來警局辦事的,還是什麼人,出來後就一哄而散,跑向四麵八方。
再然後,那個黑衣人也提著槍跑了出來。
他的行動非常靈活,身子非常矯健,像一隻黑色的奔跑的獵豹。將重機槍扔進後座後,他跳上車子,然後駕車急馳而去,消失在街道裏。
這一串動作真是讓人目不暇接,如果這就是恐怖分子,那陸席城他們的任務就太危險,難度係數也太大了。
宋槐看得目瞪口呆,她忘記了鬱景濤還在她身後,直到鬱景濤的電話響起。
電話裏,顧夢夢在哭訴。
“鬱景濤,你死到哪裏去了,你老婆差點被人打死了你知不知道!”她吼得很大聲,因此宋槐也聽得很清楚。
這個時候,鬱景濤也顧不上宋槐,焦急地對那邊說:“我就在門外,你有沒有事?”
顧夢夢說:“我沒有!剛才有一個黑衣人闖進來,他把所有關押室的門都打開了,所有臨時拘留的犯人都跑了——我被打傷了腿,我跑不動!嗚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