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將身上的圍巾手套都脫下來,大咧咧地在單人沙發上坐下,隨意說:“什麼什麼情況啊?你問這問題不明確,我沒法回答!”
王潔是誰,跟宋槐早沒有客氣和含蓄這種說法,朝咖啡館對麵的阿斯頓馬丁努了努紅唇,說:“你少給我裝傻,那是誰,你新男票?不錯嘛,比姓鬱那渣男不知道強多少!”
王潔跟鬱景濤也挺熟的,但自從鬱景濤將宋槐拋棄,娶了白富美的顧夢夢以後,這人就被她化為陳世美的行列。
宋槐白了她一眼,說:“你又沒見人家,怎麼知道人家不錯!”
王潔剛想說話,這時候,衛薇從咖啡館的廚房裏冒出頭來,看見宋槐,親自走過來點單並打招呼。
“宋槐來了啊,好一陣子沒看見你了喲!”
衛薇穿著一件長款的深咖啡色衣裙,外套一件淺咖啡色的咖啡館圍兜,一頭濃密的秀發燙成大波浪。簡單清爽,但是非常有氣質,簡直可以稱做是風姿卓越。
都四十幾歲人了,還紮著一個半公主頭,光從外表上,她就像一個很有情懷的文藝女子,根本不像手掌幾十億大公司的女企業家。
因為她的到來,宋槐和王潔的談話隻好中斷。
宋槐展開笑顏說:“是啊,我去了一趟B國,天天吃烤肉,可想念你的咖啡了!”
衛薇笑吟吟的,“這樣啊,那你今天多喝兩杯,我有新到的瑰夏,你要不要嚐嚐。”
宋槐平時是很喜歡單品咖啡的,那種純純的味道,總能讓她愉悅。
但是今天,她想喝奶咖。
對衛薇笑著說:“你的瑰夏等會再嚐吧!我還沒有吃午飯,我想喝摩卡,放多多的巧克力醬,我想吃巧克力,但是不要放糖。”
衛薇到底年長了一點,對小姑娘們的混亂作息很不讚同。聞言,趕緊朝吧台上的咖啡師小宇招手。
“小宇,給宋槐做一杯摩卡,另外,送一份我昨天做的芝士蛋糕。冰箱裏的那盒巧克力也給他們送幾塊。她還沒有吃午飯,趕緊的!”
小宇在這家店裏也幹了幾年,跟宋槐也是熟人,她的什麼口味他都很清楚。聞言,趕緊忙碌去了。
衛薇交代完工作,又向宋槐解釋:“昨天,我朋友從日本帶回來一盒巧克力。這種巧克力跟我們平時吃的不一樣,口感綿軟,等下你也嚐嚐。”
宋槐高興得笑眯了眼睛。
這個店裏的咖啡和甜品都是一絕,在他們這樣的邊疆很難吃到。
咖啡的價格不過是幾十塊錢,但是衛薇送的蛋糕和巧克力,已經遠遠超過她消費的價格了。
倒不是她貪小便宜,隻是衛薇這種客人如朋友般的方式,實在讓她喜歡。
客氣道:“薇姐,每次來你都送我東西,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衛薇坐下來,隨意說:“這有什麼,好東西就是要拿來大家分享的嘛,一個人吃有什麼意思!”
王潔跟衛薇沒有宋槐熟,聞言,不由得在心裏感慨:那是你有錢好嗎?沒錢看你還能大方?
小宇去做了單子,衛薇留下來和宋槐簡單地聊了幾句。
她問起B國的事情,宋槐便撿了一些當地的人情風俗和自己的感悟來說,對B國所發生的真正事情,當然隻字不提。
衛薇她衣食無憂,性格溫婉嫻靜,給人一種春風化雨的感覺。又有老公疼著,去過全世界大多數地方,見識廣博。
無論你跟她說什麼,她都能說上幾句,並恰如其分地給一些建議和評價。
這對沒怎麼出過遠門和生活環境單純的宋槐來說,有時候覺得她的話簡直就是一盞指路明燈,每次都受益匪淺,會認真地聆聽和思考。
直到宋槐的咖啡和點心送上來,衛薇才很有分寸地退下,將空間留給了宋槐和王潔。
王潔小聲地感歎:“要是做女人都做成她那樣,就好了。有錢,任性,又有時間,還有好老公和好兒子。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像生活中就隻剩下咖啡、點心、巧克力這些事情,做生意每天都在賠本,卻比賺了還開心,這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宋槐喝了一口濃香的咖啡,巧克力和咖啡的香味都在嘴裏化開,熨貼著她的腸胃,讓她感覺到很舒服。
她白了王潔一眼。
“瞧瞧你那慫樣!你就知道羨慕人家,你怎麼知道人家在年輕的時候沒有奮鬥拚搏過?我聽薇姐說,以前她每天上班,在路上都要飄差不多四個小時。表麵上看著光鮮,是個什麼公司的老總或老板娘,但實際上,卻很苦逼。老公常年應酬,晚了就不能回家。她帶著幾歲的小兒子住在遠郊的鄉村房裏。每天五點起床,給兒子做早餐,吃完又要送兒子市區上學。出門二十分鍾上高架,高架一個小時進市區,市區還得堵40分鍾。送完兒子了,自己還要到公司坐班。她管財務,銀行賬單在桌麵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整整三個月交不起房租水電費,靠喝涼開水和饅頭過生活,還要勒緊褲腰帶把錢省出來,讓老公出去應酬,這些你能熬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