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烈日炎炎,悶熱的天氣惹的人昏昏欲睡。街上三三兩兩的,誰也沒注意一襲紅衣的女子萎靡不振的從身邊走過。
今天是杜漫檢查出懷孕的日子,她是商業聯姻,對老公是沒有多少感情的,但是對肚子裏的孩子,可是真的滿心歡喜。
“嘶。”杜漫無奈的看了看胳膊上的針眼,一大塊青紫在白嫩的皮膚上格外顯眼。“這個實習生,估計是拿我練手了。”剛抱怨完,大腦又感到一陣暈眩,迷蒙中仿佛看到對麵的路邊椅在向她揮手。
杜漫暈暈沉沉的踏上路中央,渾然沒看到一輛疾馳的小車離她越來越近,急刹車聲伴隨著行人的尖叫,“砰”的一聲,直至降落的一刹那,杜漫心裏想的,第一個是孩子,第二個便是:這邊也特麼有椅子啊。
天啟王朝。
一個靠山而居的小山村在夕陽的照射下渡上了一層金光,下田或外出歸來的男人們奔向自家的陣陣炊煙,調皮搗蛋的小夥伴們互相道別約好明天再聚,到處充滿了安靜祥和。
隻有一個人感覺不咋地,那就是杜漫。望著滿屋的,滿屋的什麼呢?簡陋的家具,還有身下的這張破床,如果可以被稱作床的話。看著纖細卻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手腕,還有身上幹淨的古代服飾,杜漫頭再暈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天嘞,說穿就穿啊。”
“吱呀。”門開了,杜漫回頭,隻見一蒙著紗巾的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看到杜漫已經坐起了身子立即快走幾步到了杜漫身邊:“嫂子你身子好些了嗎?餓不餓,我準備了晚飯給你端進來,還是你現在需要先喝些水?”聽著女子柔軟又帶著些冷漠的嗓音,杜漫不敢多說,要了杯水就以頭疼為借口打發女子出去了。
躺在硬硬的床板上,杜漫捂著發疼的腦袋接受著來自原身的記憶。
原身名字也叫杜漫,嫁與顧峰為妻,無公婆,還有剛才蒙著麵紗的女子就是她的小姑子顧蓮。娘家有爹娘兄嫂,話說這原身的爹娘對原身真是疼愛,聽別人說什麼女孩子要富養,本來就不寬裕的日子還要滿足原身的種種心願,於是將原來的杜漫養成了愛慕虛榮且好攀比。愛美是女人的天性,那也得有資本不是?可惜原主什麼都沒有。
她老公呢?顧峰顧先生,是個打獵的,小有積蓄,為了娶她都做了聘禮送了出去,按說原身這種人設是在農村來說是沒人願意要的,不持家還敗家。奈何顧峰的這個妹子有隱疾,一張臉長滿了痤瘡,她嫁不出去也沒人願意養小姑子一輩子,自然而然這兩個人就在一起了。要說原身有一點是極好的,就是寧當窮人妻,不做富人妾。
杜漫穿過來之前,原身正準備拿著她老公賣獵物掙回來的一兩多銀子去買胭脂水粉,被顧蓮發現,爭奪中原身腳下一滑摔倒地上,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我們的杜漫還是這樣穿過來了。
杜漫抬手看了看,手指纖細不粗糙,果然是沒受過累的。突然一頓,手緩緩放到了小腹上,一滴淚落了下來。“媽媽愛你,寶寶。”說完,眼淚掉的更凶了。她家從商,家裏兄弟姐妹眾多,卻毫無親情可言,每個人從出生就注定著被聯姻。而她原本可以有個血脈相通的,還未出生便滿心滿眼被愛上的寶寶,現在卻什麼都沒了。想到此,杜漫頓覺一股悲涼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