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這種人要是急了真的會跳牆,此時說什麼都比不過不說,他拒絕了李悠然莫非還能在朝歌頂尖高手眼中存下去不成?若不是身邊安然能震住些宵小,恐怕早就一大堆絕頂大能來敲門了。
當然還有就是,李悠然對他的情,段子虛自然是順勢而為,沒辦法,他對李悠然根本沒情。
意料之中,長夜出門之際還是說了幾句話,全是關於李悠然之類的話。
段子虛自嘲一笑,轉身問受了傷捂住胸口的安然:“安大鼻子,你都七境了,不是說已經近乎無敵嗎,怎麼還是被揍成這鬼樣?再有,你說李悠然怎麼三天五頭差人來我這?”
安然咳嗽兩聲,頓住想了一會,笑道:“七境近乎無敵沒錯,但是……算了,這都是我們北郡那一紙排行榜惹出來的事情,另外,李悠然這麼做是為了保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段子虛不信,覺得有些好笑,便是笑了幾聲,再問道:“保我?安大鼻子你這腦袋比怎麼這麼愚鈍,我需要誰來保?長夜說的那些唬人話語根本沒去管,我隻知道,若是這小子再晚半步走,我定叫他屍骨無存。”
安然無奈搖頭,輕聲道:“也許如你所說,冠軍侯府立在這裏也不是玩的,但是誰又敢說可以在這朝歌與世長存,就是你老爹柳州都隻敢說百載無憂。幾個人能逃得過孔雀東南飛的悲慘。”
段子虛拍手叫好:“好,幾個人能逃得過孔雀東南飛的悲慘,三千裏侯府,被西郡氏族踏的幹幹淨淨,數萬人,屍骨無存,隻有朝歌八侯才敢正麵對峙,強過無數徒有虛名的高手。”
段子虛平時不喜歡記事,但是記下的幾件事中就有這孔雀東南飛。
安然點頭同意段子虛所說。
正如段子虛所說,許多高手還不如朝歌八侯,別人都敢對著西郡頂了天的氏族宣戰,而那些高手卻隻字不提。
這也是他剛才不反駁長夜的原因,當初數北郡高手最過,其他三郡就是不想管都是會吆喝兩聲,他們北郡,就像個閨中女子似的,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對這事是隻字不提,就像是怕惹來一身騷似的。
最終還是如願的離開了北郡這個是非地,辛虧走的快,避免了再次發生這樣的事情被脫下水不說,到這裏還贏來一地好名聲。
段子虛跟王門牙這老痞子講了孔雀東南飛的故事,腦海中全是李悠然安靜的笑容,和當時當著一幹王侯說下的絕話時仍舊安靜的笑容,不知怎麼的,他總是覺得自己會傷了李悠然。
就像當時孔雀東南飛時的落幕場景,一隻孔雀親手殺了另外一隻孔雀。
他不是安然這等人,隻是王侯世子,不知道朝歌王城李係一代的事情和四郡高手間的事情。
長夜為什麼會因為李悠然的事情老是找他麻煩,段子虛無法得知,隻能歸結於長夜喜歡李悠然。
也難怪,李悠然算不得北部第一美人,但是安靜柔弱的事情,卻要比北部第一美人更美。
以至於曾經問過安大鼻子,高手都喜歡這種女子嗎?
段子虛不想得到答案,隻知道李悠然喜歡就好,他自嘲一笑,輕聲道:“可能我真的是太弱,該回去看《道經》這些無趣的文字。”
王門牙在一旁隻是露出沒有門牙的尷尬笑容,不說話阻斷段子虛思考。
自幼於冠軍侯府這獨步朝歌的勢力下長大是段子虛,並不知道什麼叫怕,所以做事情都是不會考慮後果,以至於有了李悠然這事,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傻。
朝歌城中無數紈絝,與他對眼的,挑李悠然這事的刺的,總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忙碌於朝野上下的柳州每次聽到哪家侯門子弟又死了人,總是會立馬放下手中事情,回到侯府,拉著段子虛就是一頓訓,訓了半天沒什麼作用,便是說起好話,笑著勸他和李悠然和好。
段子虛當即搖頭拒絕,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的正正經經,差點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