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詩七分吟

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郭功夫和王安石興致盎然地來到金陵鳳凰山上的鳳凰台。相傳南朝時有鳳凰棲息此山,才築起此台,山和台由此得名。唐代李白曾遊鳳凰台,追思往事,憂國傷時,寫了一首七律《登金陵鳳凰台》。這首詩鐫(juān)刻在鳳凰台遊人最多的地方。王安石重讀這首詩,讚歎地說:“我獨愛‘鳳凰台上鳳凰遊,鳳去台空江自流’這兩句,閉目一思形象飛動,開口一念珠圓玉潤。”才思敏捷的郭功夫笑著說:“我做了一首《鳳凰台次李太白韻》,請先生指教。”說完,提筆揮灑,周圍遊人捧場地說,詩句深得太白神韻,郭功夫聽了笑得合不攏嘴。

一天,郭功夫還在為這篇詩作自鳴得意,他突然想起了在錢塘任太守的好友蘇東坡,於是就帶著這首詩前去拜訪。東坡接過詩先認真地讀了一遍,隨後郭功夫又情不自禁地朗誦:“高台不見鳳凰遊,浩浩長江入海流。舞罷青蛾同去國,戰殘白骨尚盈丘。風搖落日催行棹(zhào),湖擁新沙換故洲。結綺臨春無處覓,年年荒草向人愁。”讀完,滿心歡喜地望著蘇東坡。東坡沒有表態,隻是倒背著手在屋裏來回踱步。郭功夫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就問:“我這首詩可以打幾分呀?”東坡停住腳,轉過臉,笑笑說:“十分,十分!”郭功夫摸不著頭腦,說:“李白的詩才是十分,我步他後塵,十分可擔當不起啊!”東坡幹脆點明道:“你的詩隻有三分,而吟有七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