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周身的冰晶凝聚了一瞬，瞬間崩碎開來，轟然四散，他身軀表麵的紫氣漸漸消退，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漸漸癱軟倒地。
“我...敗了？”
他驚懼的雙眼瞪大了，嘴唇發顫，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得罪了。”
雲歇將寧長軟綿綿的身軀扶起，一股淡淡的火焰氣息自他的手掌噴湧而出，溫熱的火流漸漸彌漫覆蓋到寧長的全身，迅速驅散了他體表殘存的細碎冰塊。
寧長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身前的人，下意識地躲閃後退，無論是肉身相搏帶給他五髒俱顫的痛楚，還是寒冰與火焰侵入身體時帶來的切膚之痛，都讓他心底陣陣泛寒。
林妙彤漸漸回過神來，張了張嘴道：“好，好厲害。”
靈繡雖然早已料到結果，不過雲歇的肉身所展現出來的恐怖爆發力著實有些驚人，豪不花哨的一拳一腳，卻擁有著足以媲美玄階元技的勁力，在她心中，幾乎已經篤定了此人來到青靈山的動機不純，否則以一個有著如此強大實力的人，為什麼會甘於隱藏實力來到這裏。
“難不成...他也是為了那東西來的。”
靈繡握了握手，眼眸露出幾分寒意。
林妙彤美眸流轉，走上前去輕輕攬住了雲歇的手臂，笑嘻嘻地道：“我說秋山學弟，可別忘了學姐對你的救命之恩，今日你就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和我一起去見明塵大師。”
聽著這忽然嬌軟下來的語氣，雲歇忍不住戲謔一笑，扭身開口道：“怎麼，這次學姐不把我綁去？”
林妙彤一怔，俏臉不由泛紅，擺了擺手笑道：“怎麼會，我對你可是一直好好照顧的，要說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給誰端湯喂藥，為了你...我可是獻出了寶貴的第一次呢。”
聽著那酥軟的語氣，和令人想入非非的話，雲歇忍不住脊背一寒，哆嗦了一下。
當下無奈搖了搖頭，自己實力反正已經暴露了，他也想早些知道在昏迷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整個青靈山，能夠給他答案的人，也隻有明塵了。
“好，明天清早，我隨你一起去就是了。”
“一言為定。”
林妙彤頓時喜笑顏開，雲歇便欲揚長而去。
他走下青靈山上漫長的石徑，遙望遠山，眼神中忽然泛起一絲惘然。
沿著石徑不斷地走下去，捎帶寒意的風撩過他的黑發，心中禁不住湧上淡淡落寞之意，在之前身體孱弱之時，或許他還無暇思慮太多，但如今，隻要輕輕合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起那一晚，在無邊明月下，在洶湧火海中，雲月晗那猶如春水般的輪廓。
“月晗，你在哪裏。”
孤單寥落的身影沒入石徑盡頭，靈繡眼角餘波微微一瞥，恍然失神地搖了搖道：“怪人。”
※※※
青靈山最高處，有著一座寥落的孤峰，孤峰之上，有著一道枯瘦的身影。
矗立懸崖之旁，仿佛身前的雲海茫茫，與頭頂的星河鬥轉都與他無關，略顯渾濁的雙眼，隻是靜靜地看著前方的雲海，時不時發出一道悠長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