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羅琪坐在那裏,身上穿得雍容華貴,一張臉依然美得沒有年齡顯露在外,不可方物,但此刻她的臉上卻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優雅。
“宮歐,你直呼我的姓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
羅琪坐著,語氣有些生氣埋怨。
他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了麼?
“我就直呼了怎麼樣?”宮歐站在那裏,臉色冷峻,一雙深瞳死死地瞪著羅琪,“羅琪我告訴你,你馬上給我走!馬上給我回英國!”
“我是要回的,等我解決這件事。”羅琪說道。
宮歐隨手甩掉一個首飾盒,裏邊的珠寶掉落下來。
羅琪皺眉,那裏有她最愛的項鏈。
她的兒子這一回是徹底怒了。
“解決?你解決的方式就是找人來輪我的女人?你就是給自己的兒子戴綠帽子!”宮歐大聲地衝羅琪吼道,毫出尊卑的概念,此刻的他就是一頭野獸。
發了狂的野獸。
瘋掉的野獸。
誰也阻止不了他。
“時小姐不過隻是個女人而已,既然髒了,你就換一個。你何必為一個女人和我發火,宮歐,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母親。”羅琪痛心地望著他。
從小到大,宮歐雖然脾氣不好,但也很少和她發脾氣,更不會發展到像今天這樣。
可以說,這是他們母子這麼多年第一次吵架。
居然是因為一個小女人。
聞言,宮歐站在那裏冷笑一聲,“嗬,這就是你想要的吧?找人把時小念輪了,我就不要了對不對?這比讓時小念學一堆東西讓她自我退出要容易是吧?”
“難道你還想要時小念麼?”羅琪問道,問完她也覺得自己的問題可笑。
怎麼可能還要。
一定不會再要了,什麼要不到去要一個不清白的女人。
這麼想著,羅琪努力維持著一個做母親的態度,寬容地繼續道,“你今天和我吵,就當我是真的做錯了吧,這件事就此揭過,我不希望我們母子再吵下去。”
“……”
時小念站在玻璃門外望著他們,聽著他們的對話,長睫顫了顫。
羅琪為了讓她離開宮歐身邊,無所不用其極。
宮歐那麼堅信她已經被人輪了,當然不可能再要她。
這麼說,她是不是要卷鋪蓋走人了?
卷鋪蓋,在他身邊她哪有鋪蓋可卷,從來都是孑然一人。
“我當然要時小念!”
宮歐的低吼聲從裏邊傳來。
聞言,時小念的目光滯了滯,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往裏望去。
隻見宮歐站在一堆狼籍之中,身側的手握緊成拳,一張英俊的臉上滿是怒意,牙關咬得緊緊的,一雙眼睛因震怒而變得腥紅。
那種眼神仿佛羅琪若不是他母親的話,他已經衝上去咬人了。
“你說什麼?”
羅琪震驚地看向宮歐,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宮歐的麵前,美目睜大。
“我說,我要時小念,我宮歐就要她一個人!你就是找人再輪她一百遍,我還是隻要她!你就是找人把她拆成一堆骨頭,我也抱著這堆骨頭過一輩子!”
宮歐大聲吼道,雙瞳狠狠地瞪著羅琪。
“啪――”
羅琪伸出手一掌摑向宮歐。
宮歐一動不動,沒有閃躲,就任由她一掌打下來,一雙眼睛更加陰戾。
“……”
時小念站在玻璃門外驚詫地望著這一幕,心裏五味陳雜,眼睛有些潮濕。
他怎麼都不信她是清白的,可哪怕認為她被人侮辱了,他還能斬釘截鐵地說出隻要她的話。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宮歐。
是該失望還是該感動。
他總會讓她的心情矛盾到極點,大起大落。
客廳裏,羅琪難以置信地看著宮歐,“宮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居然還想要和這個沒有清白的女人在一起。
他瘋了嗎?
“我就要時小念!”
宮歐說道,一手指向門外,大聲地吼道,“你給我走,馬上給我離開國內!回你的英國!”
“你……”羅琪看著宮歐震怒的臉,有著生氣,她極力地按捺住,“宮歐,你讓我很失望。”
“走!馬上給我走!”
宮歐衝著她吼道,吼得歇斯底裏,並沒有動手。
他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還沒到和自己父母動手的地步。
“我是你的母親,你居然趕我走?”
羅琪覺得宮歐已經不清醒了,他像是中某種毒一樣,神誌完全不清楚,發狂發怒,沒有一點冷靜。
她再三地提醒他,她是他的母親,他不能尊卑不分。
“那又怎樣?說我是你生的嗎?好,那我現在就拆一堆骨頭還給你!拿了你就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