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給她電話,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時小念把通訊錄的頁麵關掉,將手機緊緊攥在手裏,然後漫無目的地繼續將商品往購物車裏扔。
“不好了,不好了,席小姐!”
有穿著司機製服的人從外麵衝過來,身上的黑色西裝濕得徹底,衝過來滿臉急色地看向時小念,“席小姐,封管家在停車場被人打了!”
“啪。”
時小念手中拿的一件商品頓時掉落在地上,她呆呆地看向那司機,然後往外跑,保鏢們立刻為她開道,前後護擁,不讓任何接近她。
一行人衝向地下停車場,龐大的停車場擠著一部部冰冷的車,沒有一點人氣,沒有一點聲音。
安靜得有些詭異。
“席小姐,請當心。”
保鏢們在前麵走著,四處觀察,地下停車場的光線並不好,忽然一道車燈朝她們亮起,保鏢們立刻盡數將時小念圍到中間。
但那車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揚長而去。
“呃……”
一聲痛呼聲傳來。
時小念和保鏢們立刻往前麵跑去,隻見封德倒在血泊當中,滿嘴的血,一手按著胸口,身上有被刀劃過的痕跡,衣服都破了,血汩汩而出,一支懷表掉落在一旁,一分而二。
“封管家!”
時小念震驚地睜大眼,朝他衝過去,不敢去動他,大聲喊道,“你們過來,誰懂些醫學知識,看看好不好移動,我們現在送他去醫院!”
“席小姐,我們這裏最會醫學知識的就是封管家了。”
保鏢說道。
“……”
時小念擔憂地看著封德,封德倒在地上,痛得直皺眉,從嘴裏吐出一口血,虛弱地說道,“時小念,沒事,我是骨折了,你們拿東西固定我一下,把我送醫院就好。不要擔心。”
到這個時候,封德的口齒仍然清晰。
“好,我現在就去你去醫院。”
時小念焦急地說道,伸手拿紙巾替他臉上擦血,“再忍忍,醫院離這裏很近的,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
她還沒見過封德這個樣子,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連呼吸都是一頓一頓,困難極了,眼神渙散。
“幸好,不是動席小姐,就好。”封德說道,聲音虛弱極了。
“……”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你是說,宮家打的你?”
保鏢在一旁給封德固定雙腿,封德躺在那裏看著她,苦笑一聲,艱難地說道,“我是宮家出來的,替少爺做、做這樣的事,受到責罰、不奇怪。”
保鏢們將封德小心翼翼地抬起往車上抬去。
時小念站在那裏,呆呆地看著地上的血跡斑斑,背上一陣陣發寒。
是因為將她帶走和宮歐訂婚,就把封德打成這樣?
怎麼可以。
這風雨,還是來了,但她沒想到,是從封德開始的。
或許有一天宮老爺是會向宮歐妥協的,但這個火他還是要發泄,接下來還會有多少人會受到傷害,她不敢想象。
“你過來。”時小念叫住一個保鏢,臉色蒼白地看向他,“去找人保護夏雨夫妻,快點!一定要快!”
她沒想到,封德都會被打。
“是,席小姐,我馬上安排。”
時小念低頭望著地上的血跡,腿軟地連連後退,她彎下腰,將地上的懷表撿起來,懷表被生生地折成兩半,碎裂的表麵上沾著鮮紅的血跡。
這些原本都該隻是她一個人承受的,結果,一個訂婚典禮後,不止宮歐,連周圍的人都在替她承受。
時小念站在那裏,握著懷表的手在顫抖。
預定的病房宮歐沒用上,先讓封德遇上了。
封德傷得很重,腿骨折,肋骨骨折,身上一共縫了二十多針,讓人聽到就身子發軟。
醫院裏,時小念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躺在那裏的封德,封德打了麻醉以後就迷迷糊糊地睡著。
“席小姐,不如我們送您回去吧?”
兩個保鏢走進來說道。
“我想留下來照顧封管家。”時小念淡淡地道,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問道,“我朋友那派人保護了嗎?”
“已經在保護了,他們夫妻暫時無恙。”保鏢說道。
“那就好,你們也是,以後不要落單走,要走一群人一起走,知道嗎?”時小念叮囑道。
“謝謝席小姐關心,我們會的。”
保鏢們感激地看向她點了點頭。
時小念坐在椅子上,手指緊緊握住懷裏,呼吸不穩。
宮歐,你怎麼還不回來。
她想他。
她想立刻見到他。
像聽到她的呼喚一般,一個聲音傳來,“席小姐,宮先生到了。”
聞言,時小念立刻從床前站起來,不顧一切地往外衝去,走廊裏,宮歐正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身影頎長,步姿帥氣優雅,一雙黑眸深深地凝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