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渺一隻手托著腮幫子,眯著眼睛,看著這觥籌交錯的場景,她今天喝的有點多,都不知道自己一共喝了多少杯,加起來喝了多少瓶,反正她隻知道自己腦袋已經暈乎乎的了,整個腦袋好像充了血一樣,漲的厲害。她都怕自己的腦袋會不會就此爆炸,炸出許多腦花來。
她咯咯的笑,扭頭看向傅冉,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傅冉笑的一臉無害,一臉燦爛,眼裏是真誠的祝福。她點了點頭,同樣用真誠的態度,對著她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沒了話。傅冉還想多說點,還想問問小恬的情況,可看她似乎聊天的欲望並不強烈,也就作罷。原本想走開,可看她一個人坐在這裏,孤苦伶仃的,想來想去,也就坐在她的身邊陪著。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是傅競舟的身影。
他臉上掛著淺淡的笑,與人寒暄著,即便穿著那樣款式的中山裝,但看起來還是很養眼。
舉手投足,都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風采。她抿著唇,嘴角微微往上揚,這個動作,她自己沒有察覺到,傅冉卻看的清清楚楚。那雙迷離的眼睛裏,看起來滿是愛意。
傅冉覺得這樣真好,有愛情的婚姻,才是最完美的。他們應該如童話故事裏一般,從此以後終是要過上幸福的日子。
“呀,渺渺你手上怎麼流那麼多血?!”傅冉本想靠過去取笑她兩句,沒想到竟然看到她手心裏全是血。她這一身的紅色,要是不注意,還真是察覺不到。
而她好像完全不在意,或者說,連痛感都沒有。
她一把拉過她的手,攤開一看,掌心有好大一個傷口,像是被什麼給紮的,還是不停的流血,看著傷口挺深的。她又看看她的臉,一點兒表情都沒有,這樣深的傷口,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疼?
“你不疼啊?”
宋渺渺像是突然回神,猛地抽回了手,握緊了拳頭,斂了笑,搖搖頭,說:“不疼,小傷而已,你不要大驚小怪。”
“這還是小傷?這傷口還在流血呢,我覺得還是先去醫院瞧瞧,搞不好感染了怎麼辦?這是怎麼傷的呀,你自己都不知道嗎?這都流多少血了,你看你的衣袖上全是血……”
她緊張又關切的說著,可宋渺渺顯然並不樂意提這個傷口,她皺眉打斷,“真的沒事兒,我自己有分寸,一會喜宴結束的時候,我回去會讓傅競舟給我弄的。你這樣大驚小怪做什麼,又不是什麼會死人的傷勢。”
她都這般輕描淡寫了,傅冉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擰著眉頭看了她一會,然後悻悻然的說:“好吧,你可別逞強,現在已經變成商業聚餐了,其實你先離場也沒什麼關係,你用硬撐著。”
“知道。”她微笑點頭,表示感激。
宋渺渺讓她去別處,可傅冉還是有些不放心,就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時不時的瞄一眼她的手,其實她也好奇,這傷口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竟然這樣嚴重。
看起來是被刀子刺破的,可這裏也接觸不到刀子呀。
傅冉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最後便也不想了。
宋渺渺一直緊握著拳,看著傅競舟那邊,他還沒完事兒。傅冉又一直守在她身邊,想來想去,她起身,說:“算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我陪你回去,三哥那架勢,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
宋渺渺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她在刻意疏遠,傅冉看的出來,她也不是死乞白賴的人,見她堅持,也就不再多說,點了點頭,說:“那你自己小心。”
宋渺渺對著她笑了一下,然後走向了傅競舟。
走到一半的時候,傅競舟發現了她,與眼前的人說了兩句,就徑直的走了過來。
“怎麼?”
宋渺渺說:“我想先走,這喜宴一時半會應該還結束不了,我有點累了,實在陪不住了。”
傅競舟也沒強求,“好,我讓季程送你回去。”
“好。”
隨後,他招呼來季程,並親自送她到酒店門口,吩咐了幾句,就關上了車門。
宋渺渺隔著墨色的車窗,衝著他擺手。
片刻,季程啟動車子,很快,便將那山莊酒店甩在後麵。
宋渺渺降下車窗,暖風撲麵而來,季程隻看了一眼,並未多說什麼。宋渺渺餘光一直注意著他,趁著他專注前方路況的時候,她一揚手,將手裏的東西丟出了車窗,這條路上沒有路燈,四周昏暗,由此並不能瞧清楚她扔出去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