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情況隻能吃鹹白粥!”唐語嫣說道。
邱陽看了看她,然後問著:“你沒吃早餐吧?”
“吃了!”
眼神閃躲,連撒謊都不會。
邱陽也不揭穿她,端起鹹白粥喝了起來。
這其中,唐語嫣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來了邱陽的主治醫生。
“醫生,我感覺他腦子好像有點問題,是不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唐語嫣是這麼當著邱陽的麵對醫生說的。
醫生說著:“可能是昏迷的時間有點長,醒來的時候腦子不大清醒。至於後遺症,這個最多留下輕微的腦震蕩,不礙事的。”
“醫生,您還是給他再檢查一下吧!”唐語嫣執意認為邱陽有點兒精神失常。
最後,邱陽乖乖地服從安排,直到醫生說沒事後,他這才說道:“我不管,是你要我檢查的,這額外多出來的檢查費用算你的!”
“嗬嗬!”唐語嫣鄙視地冷笑道:“從你住院開始,所有的費用都是我出的!”
邱陽尷尬一笑,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著:“好吧,要錢沒有,要不我以身相許給你做牛做馬好了!”
“呸,誰稀罕你!”唐語嫣怔了怔,然後嫌棄道。
邱陽打著哈哈:“走了走了!我現在一刻也不想待在醫院!”
“搞得好像我想待在醫院似的!”唐語嫣嘀咕一句,走在前麵。
跟病房裏的大爺告別後,二人離開了病房,剛走出幾米,唐語嫣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你那把吉他還在床底放著。”
“吉他?”邱陽疑惑出聲,說道:“那我回去拿。”
沿路返回,跟大爺打聲招呼,邱陽蹲下來果然看到床底有一個吉他箱,他印象中記得自己當時喝醉後好像有砸過吉他。
拉開吉他箱,看著那斷了根弦,底部也被砸破了的吉他,邱陽的心裏不由地升起一絲愧疚。
這把吉他陪了他這麼多年,結果最後不是老壞的,而是被自己給砸壞的。
“我去幾家吉他店問過了,都說修不好了。”
唐語嫣跟著走了進來,在身後說著。
“它還可以彈奏下去。”邱陽撥動琴弦,琴聲已經完全變了,現在這吉他已經報廢了。
唐語嫣知道這把吉他就是邱陽的媳婦,二者總是形影不離。
離開醫院,看著醫院門口來回走動的人流,邱陽忽然停了下來,心裏有一個聲音,好像在說著:“讓我最後再彈奏一遍好嗎?”
唐語嫣走出好幾步,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扭頭一看,發現邱陽停在醫院門口,蹲在地上把那破壞的吉他取了出來,套在身上。
那啞了的琴聲,忽然在吵鬧聲中掙紮。
那聽不清是哪首歌的旋律,有些清晰又迷糊地響起。
邱陽的歌聲富含滄桑,富有感情地唱了出來……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嗎,via、via。”
“易碎的,驕傲著。”
“那也曾是我的模樣。”
“沸騰著的,不安著的。”
“你要去哪,via,via。”
“謎一樣的,沉默著的。”
“故事你真的在聽嗎……”
唐語嫣安靜得像個小女人一樣,享受地聽著邱陽的演唱,她喜歡聽邱陽唱歌,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邱陽這麼投入的演唱,還有這歌聲,聽起來好像跟以前不同了,多了一種她說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很動聽,很美妙。
一把破吉他,那熄啞般的吉他旋律,那動聽撓心的歌聲,吸引了不少正離開醫院或者剛到醫院的人們。
邱陽彈著吉他,原本就已經斷了一根弦的吉他,這時又斷了一根。
但這並不影響他的演唱,那怕隻剩最後一根弦,他也要讓這把陪伴多年的吉他完成最後一場演唱!
他高歌著!
歌聲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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