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娘惶恐驚嚇的樣子,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靳華軒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鐵青,箭步上前,狠狠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怒吼道:“賤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快點說清楚!”
茵娘被靳華軒一耳光抽倒在地,捂住自己紅腫的臉頰,嘴角溢出鮮血,她拚命地搖著頭,跪著爬過去拉住靳華軒的褲腿,“不,不,老爺,不是我做的,那件事不是我做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汪氏譏笑道:“茵娘,你做了什麼?當年藍兒的事情難道是跟你有什麼關係嗎?莫不是你冤枉她偷竊財務?她和人私奔的事情不會也是你杜撰出來的吧?”
汪氏每說一句,靳華軒額上的青筋就爆起一條,到最後靳華軒已經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脾氣,衝過去提起茵娘的衣領子,惡狠狠地逼問:“真的都是你做的?”
茵娘幾乎要心死絕望了,張皇失措地搖著頭,一個勁兒地否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汪氏在心裏冷嗤茵娘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嘴硬,冷笑一聲,對李婆子道:“去把藍兒帶過來!”
李婆子領命,快速地走出去,帶了一名身穿藍衣,帶著白色麵紗的女子,這名女子身姿窈窕,遍體生香,嬌體柔弱,雖然她戴著麵紗,但是她的身形與眉目和當年的藍兒一模一樣,靳華軒一陣恍惚,喃喃地張開了口,“藍兒……藍兒,真的是你?”
女子輕輕頷首,並不應答,李婆子道:“老爺,藍兒她現在不會說話了。”
“怎麼會這樣?你為什麼不會說話了?”靳華軒心痛萬分。
女子以手掩麵,似在落淚,一雙含情杏目溫柔可親,萬分柔情,隻可惜她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
李婆子道:“老爺,您莫要著急,藍兒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她會寫字的,她給您寫了一封書信,她要說的話,都在這封信裏。”
當年靳華軒喜愛藍兒時,曾親手教她寫字,所以藍兒的一手字是靠著臨摹靳華軒的字學出來的,當年的筆記,乍看一下十分相似,但若是細看,又略微的有些許不同。藍兒的字稍顯娟秀、雅細。
女子從懷裏拿出一封書信交給李婆子,李婆子拿給靳華軒。靳華軒深深地凝了她一眼,拆開書信,是一張用海棠花的花汁染過的信箋,靳華軒心中一動,猛然想起當年藍兒最愛用各種花汁洇染信箋。
“藍兒……”靳華軒低喃一聲,眸中帶上水光,抬眼去看眼前的女子,“你為什麼帶著麵紗?藍兒,我們多年未見,你把麵紗取下來,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茵娘在一旁虎視眈眈,抱有僥幸心理,“你到底是誰?你絕對不是藍兒!你把麵紗取下來,讓我看看你的真實麵目!”
藍兒一見茵娘,萬分惶恐地往後退,腳下踉蹌著摔倒在地,茵娘衝過去,企圖摘下她的麵紗,力度之凶狠,幾乎是想柔弱的藍兒生吞活剝了。
靳華軒盯著手中熟悉的信箋,熟悉的筆跡,勃然大怒,提起茵娘又是一個耳光,“賤人!你想對藍兒做什麼?”
茵娘的臉偏向一邊,兩邊臉都腫成了小山高,驚恐地看著靳華軒,捂住自己的臉害怕再挨打,哭求道:“老爺,她不是藍兒!她不是啊,真正的藍兒早就死了,就算她沒死,她也隻是個殘花敗柳,怎麼還能站在這裏,她不是!您要是不信就摘下她的麵紗看看,她肯定不是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