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晴空萬裏。
汪氏站在靳府門口,眼看著送茵娘去鄉下的馬車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對李婆子道:“護送的人都安排好了嗎?一定要把茵娘送到!田傭那邊都安排好了嗎?讓他們給我把茵娘看住了,絕對不能讓她跑掉!”
李婆子笑了笑,道:“夫人您放心,田傭那邊都安排好了,給了三倍的銀子,吩咐他們一定要好生伺候我們的茵娘子,絕對讓茵娘子想回都回不了,讓她在鄉下呆一輩子。”
汪氏唇瓣浮起一抹冷笑,“不用呆一輩子,呆個三五年,等到老爺想她了,就把她接回來。”
李婆子不解,旋即懂了,笑道:“還是夫人您深謀遠慮,等過個三五年,茵娘子在那邊受到嚴厲的看管,日夜勞作,等到她回來之時,一定是麵黃肌瘦,皮膚粗糙暗黃,肯定就是個普通的鄉下婦人了,說不定性子都能磨的膽小怯怯,老爺見了她還不如不見呢。”
“讓她見見老爺吧,也絕了老爺的念想!”汪氏蔑笑,抖了抖裙擺上的灰塵讓府中走去。
主仆二人邊走邊談,李婆子緊跟在汪氏身後,低聲道:“夫人,府裏剩下的人該如何處理呢?桂夫人倒還好說,她犯了那麼大的錯誤,傷透了少爺的心,少爺這一次定是不會再維護她了的。萍兒和那一位……”
李婆子往後院的西廂房瞟了一眼,繼續低聲道:“留著她始終是個禍患,還是應該早早送走,隻是不知道老爺是什麼意思,依著奴婢看,老爺似乎還對藍兒很念舊情,或許還想娶藍兒……”
汪氏溫和的臉色瞬間大變,眉心緊鎖,嘴角泛起冷笑,“老爺喜歡的是年輕貌美的藍兒,可不是如今這個滿目瘡痍的醜女人!”
李婆子趕緊附和道:“是、是,夫人您說的是。”
汪氏走到亭台處坐下,回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沉吟片刻,對李婆子道:“你也坐下來。”
李婆子擺手恭敬道:“奴婢站著就行了。”
汪氏笑了笑,“坐下吧,這段日子也真是難為你了。你我主仆二十多年,我早就把你當成是自己的親人,又何須見外呢?到我身邊坐下,我們敘敘話。”
李婆子感恩戴德,小心翼翼地挨著汪氏坐下,真心實意地諫言道:“夫人,藍兒留著始終是個禍患,萬一要是老爺有一天一時興起再去看她,也許就不會像上次那麼幸運了……”
汪氏蹙眉,道:“我已經和老爺商量好了,給藍兒一筆銀子後就送她離開。說來這個藍兒你是從哪裏找來的?上次老爺讓她摘下麵紗,我可真是懸起了一顆心,幸虧她下巴上的刀疤太嚇人,不然讓老爺看到她的全臉可真就是前功盡棄了。單單看身形和眉眼,她和藍兒的確有八九分的相似。”
李婆子笑了笑,得意道:“奴婢從100名乞丐裏才找到這一個。說來也是天意。真正的藍兒早就被茵娘子派去的人弄死了,哪裏還找得到?偏偏有這麼一個毀容的,居然和藍兒有五六分的相似,穿上藍兒的舊衣衫,戴上麵紗後就足足有八九分的相似了,就連奴婢我都快要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