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高舉,萍兒嚇軟了腿,“啊啊”地尖聲喊叫:“殺人啦!她瘋了!快來人啊!殺人啦!”
胭脂白了她一眼,高舉的斧頭往下用力劈砍,將木頭劈成兩半。
靳非鈺一直都坐在二樓雅間,突然聽到萍兒的尖叫聲,連忙趕下來,卻見萍兒一個人站在原地喊叫,胭脂彎著腰在一米開外劈柴。
“少爺,胭脂她瘋了!她要拿斧頭砍我!”萍兒也不尊稱胭脂為“少夫人”了,完全不把自己當個妾,反而覺得自己和靳非鈺一起經曆了患難,胭脂卻背叛了他們,她才應該是靳非鈺的正妻。雖然靳非鈺還未休了胭脂,但她認為,休與不休,胭脂都休想再回到靳家。
“隔這麼遠,怎麼砍?你沒看到她是在劈柴嗎?”靳非鈺抿抿唇,臉色不是很好。
“可是她剛才明明、明明就是想……”萍兒住了嘴,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說也沒用了,氣惱地跺了跺腳,道:“少爺,你吩咐我的話,我都和胭脂說了,她自己不肯,不願意和我們一塊兒走,咱們也總不好強人所難吧。”
“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願意?”胭脂放下劈頭,轉眸淡淡地掃了靳非鈺和萍兒兩人一眼。
萍兒臉色一綠,正想要說什麼,靳非鈺攔住她,對胭脂冷聲道:“想和我們一起走,可以。但是,這是你求人的態度?胭脂,你拋下我們一走了之時,有沒有想過今天?想讓我不計前嫌地帶你走,你總得給點表示嗎?”
要她如何表示?跪下來求他嗎?
胭脂笑了笑,她拍了拍手,走到靳非鈺麵前,挺直腰板,仰望著靳非鈺的雙眸,“我被顧樹生綁架,差點死在荒郊野嶺,屍體還要被野狗豺狼吃掉時,你們在哪裏?你們沒有一個人來尋我,這算不算是拋棄?我命大,自己跑了回來,將你們一大家子人帶到庵堂保命,這算不算是大恩大德?你們一家人偷偷商量,要帶著錢逃跑,要我把一個人丟在這裏時,算不算是自私自利?靳非鈺,你沒臉和我談‘不計前嫌’這四個字!”
靳非鈺臉色鐵青,“你被綁架?我可不知道。我要丟下你?你聽誰在胡說八道,我可沒有答應!”
“可你也沒有拒絕!”胭脂喝道,她抿著唇,轉過身,冷硬道:“你休了桂如月,也休了我吧。我不想再和你們靳家有任何關係了,我也不會和你們一起走,我寧願呆在這裏,自生自滅,也好過跟在你們身邊受氣要強!”
“你!”他好心好意地來找她,沒想到她居然給臉不要臉!靳非鈺氣的發抖,怒道:“你休想!想讓我休了你?你做夢!你是我娘撿回來的,你的這條命都是我們靳家的,你還想跑到哪裏去?代胭脂,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下下輩子,永遠都是我靳非鈺的人!行,你不想走是吧?那就別走!呆在這裏自生自滅!放心,你生是我靳家的人,死是我靳家的鬼,等你死了,我會來給你收屍,好好安葬你,還會親自在你的墓碑上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