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不肯讓王恒入土,堅持報官,要讓仵作來為王恒驗屍!村子裏的大部分人一輩子都沒見過官差,最不願意同官差打交道,一聽說胭脂要請官府的人來,還要在村子裏找殺人凶手,很多人不願意,最後是三爺爺支持胭脂,才把村民們的不滿給壓下來。
官差來的那一天,天氣陰沉昏暗,仵作上前驗屍,約莫過了一刻鍾的時間,走出來道:“這位小哥死的不尋常。”
“怎麼不尋常?”三爺爺急問。
仵作道:“一般醉酒溺死的人,口鼻喉嚨裏麵會有很多積水,肚子裏麵也會有水,可是這位小哥口鼻裏麵雖然有水,但是不多,倒像是死後再被人推到湖裏的。”
眾人一驚,真是他殺不成!
胭脂咬著牙問,“死因是什麼?”
“依照老夫多年驗屍的經驗,這位小哥應該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胭脂臉色發青,她緊緊地握緊雙拳,無論如何,她都要把凶手找出來,為王恒報仇!隻是,誰會對王恒下毒手?王恒一向老實本分,並沒有什麼仇家……
官差接著進行例行詢問,沒有實質性進展,最後走時敷衍道:“有消息了我們會通知你,你們先把人埋了吧。”
如此草率?胭脂不肯,上前追問,“為什麼不多問問?那天送我表哥回家的車夫你們問過了嗎?凶手可能就在附近……”
“得了!你當我們每天閑得慌,就你這一樁案子啊?你表哥要啥沒啥,家裏就是個破落貨,誰會殺他?為錢、為情,還是仇殺?毫無頭緒啊!縣城裏麵無頭公案多的是,不差這一樁!”許是胭脂沒有給賞錢,官差大老遠的跑來連水都沒喝一口,態度極其惡劣。
胭脂憋紅了臉,眼角發澀,冷聲道:“誰說我表哥沒有錢?”她故意大聲道:“大家都知道,我表哥前幾日得了朝廷的賞賜,還是縣太爺叫你們送過來的,整整三百兩銀子!誰說我表哥沒有仇家?之前火燒糧倉,許是有人記恨我表哥所以痛下殺手!我表哥死的不明不白,你們若是不把真相查的水落石出,我就去找縣老爺,找知州大人!”
“你這個小娘子還挺潑辣……”官差欲罵,身邊的同伴拉了他一下,低聲道:“她說的沒錯,她表哥前幾日確是得了賞錢,咱們別觸那個黴頭,早點回去交差,她也奈何不了咱們。”
官差憋住氣,道:“照你這麼說,還真的有很多嫌棄人!既然懷疑的對象這麼多,我們要查的人也很多,一時半會怕是查不完的!我們先回去稟告大人再作定論!”
一夥人迫不及待地走了,胭脂有苦難言,無比辛酸。三爺爺乍聽侄子是被人害死的,氣的臉色發白,暈了過去。
村民們扶的扶,勸的勸,掐人中的掐人中,倒水的倒水,好一會兒後才把三爺爺救醒。三爺爺睜開眼,老人眼裏落了淚,直勾勾地盯著胭脂,“丫頭,你得為王恒報仇啊!我苦命的侄子啊!”
“三爺爺,您放心,我不會讓王恒哥冤死的!”胭脂咬緊牙關。
三爺爺老淚縱橫,當著鄉親們的麵,哀痛求情道:“鄉親們啊,你們都是看著那孩子長大的,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就在咱們村,居然死了人,哪個王八羔子敢做出這種事情?若是村裏人,我王德坤做鬼也不會放過他!若是別村的人,還請鄉親們幫幫忙,早日找到凶手,給孩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