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他要殺人一樣的目光,莫非絕忙堆起了滿臉的笑,連連作揖討饒。將他們兩人的動作看在眼中,譚嫻雖然心中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追問了一句:“朗總,能不能指點一下?我真的有急用。”
“沒問題。”朗允浪冷笑,“我告訴你,至少你看我的眼神,就跟煙兒完全不同!煙兒看我的時候,眼神是柔和的,溫順的,不像你那麼尖銳犀利,好像要殺人一樣,單就這一點來說,你離神似還差得很遠!”
“眼神啊……”譚嫻慢慢地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就見她輕輕皺起了眉頭,似乎在琢磨“柔和溫順”的眼神應該是什麼樣子的。片刻之後,她突然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朗允浪的麵前,含笑說道:“朗總,往後退一退,連椅子一起往後退一下,留點兒空間給我。”
留點兒空間給你?什麼意思?朗允浪和莫非絕顯然都不明白譚嫻在忙活些什麼,因此兩人的腦門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問號。帶著滿頭的問號,朗允浪如她所願的腳一蹬地,連人帶椅子都往後退了一下,接著抬頭問道:“然後呢?譚嫻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譚嫻突然一矮身,已經坐在了朗允浪的雙腿上,並且還抬起雙臂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更是緊緊地貼到了他的胸前!
“譚嫻!你……”朗允浪猝不及防,隻來得及聞到一股濃洌的香水氣息直衝鼻端,嗆得他差點昏過去!然後就感到雙腿一沉,已經軟玉溫香抱滿懷了!在辦公場合做出這種曖昧的姿勢,顯然是要多不合適就有多不合適,怎能不讓朗允浪驟然變色?
可是變色之餘,他心底深處卻盼著譚嫻多坐一會兒,不要那麼急著離開。因為他希望跟譚嫻這樣毫無距離地接觸,而且在接觸的時候,譚嫻就要像現在這樣不帶防備,毫無攻擊力,就像一個溫婉柔順的小女人,不要像一隻紮人的小刺蝟!
當然,譚嫻這個舉動嚇到的不隻是朗允浪,還有一旁的莫非絕。不過現在莫非絕最強烈的感覺不是害怕,而是同情,同情朗允浪的“遭遇”。把譚嫻對朗允浪所有的折磨都看在眼裏,莫非絕知道朗允浪其實快要招架不住了。沒辦法,誰讓譚嫻就是他命裏的克星呢?人哪,有時候就得認命,尤其是在感情這種事上,最是令人無可奈何。
不顧朗允浪陡然改變的臉色,譚嫻微微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微微閉了閉眼睛,先是在心中好好醞釀了一下,接著眼眸一睜,一個柔情似水、溫婉如玉的女子頓時出現在了朗允浪的麵前!
瞧她那雙盈盈如秋水的眼眸,裏麵似乎蘊含著無限的柔情,欲語還休,欲說還羞。其實她基本什麼都不用說,雙眸輕輕一眨之間,就足以將人的魂魄給勾走了!在那雙原本犀利的眼眸中,朗允浪看不到絲毫的冷漠尖銳,有的隻是無盡的柔情似水。看到這個樣子的譚嫻,任何人都很難想象,那兩種完全不同的眼神居然會出現在同一雙眼睛裏。
“譚嫻,你現在的樣子……”朗允浪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迷惑,更多的是險些失態的狼狽,“你……你……”
似乎是為了盡快從失態的狼狽中解脫出來,朗允浪突然一伸手拉開了抽屜,然後從裏麵掏出一張卡扔在了桌子上,然後低垂著眼瞼強裝鎮定地說道:“拿好,這卡購物消費無限額,隨便花,我買單。”
無限額?乖乖!更是好氣魄!
可是這樣的話聽在耳中,譚嫻卻毫無尖叫或者激動的意思,仍然媚笑著點了點頭,嬌滴滴地說道:“允浪!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好了,我走了!”
說著,她居然一探頭,“吧唧”在朗允浪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才飄然起身,一把抓起那張無限額的卡出了辦公室,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她最後那個動作當然讓朗允浪渾身一僵,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臉頰。莫非絕忍了半天的歎息終於忍不住衝出了口,搖頭說道:“不用遮了,沒有唇膏印留下。這個譚嫻演技真高,剛才連我都差點相信,她是愛你的了,不然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
朗允浪依然捂著自己的臉頰,眼神卻漸漸變得冰冷了起來,因為譚嫻剛才所做的一切,讓他很有一種受辱的感覺。他現在終於發覺,譚嫻似乎在耍著他玩兒,然後以欣賞他的怒氣和痛苦為樂的,所以她才如此不遺餘力地學做莫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