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朗允浪那張俊朗如滿月的臉,尤其是那雙深邃如蒼茫夜空的眼眸,譚嫻心中的懼怕突然消失不見了,反而有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瞬間升了起來,讓她立刻有了一種撲到朗允浪的懷裏,緊緊抱著他再也不放開的衝動,仿佛見到了自己此生的最愛一樣。微微笑了笑,她點頭說道:“朗總,我回來了。”
“你?”看到門外的人居然是譚嫻,朗允浪臉上的訝異是那麼明顯,而且譚嫻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這一刹那,他的眼眸中分明掠過了一抹強烈的驚喜!隻不過下一秒鍾,這抹驚喜就迅速消失不見了,原先的訝異也在一瞬間被冰涼和冷漠所代替,看著譚嫻微笑的臉,朗允浪隻是冷冷地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你總算還記得我的話!進來再說!”
說著,朗允浪便鬆開門把,一甩手進了客廳,絲毫不管身後的譚嫻,仿佛他早已知道,譚嫻既然來了,就再也不會離開了一樣。
看到他的樣子,譚嫻忍不住苦笑了一聲,然後隨後進了門,並且把門關了過來。說實話朗允浪這樣對待她雖然不怎麼和氣,但是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枉她還以為依朗允浪的決絕,他早就在客廳裏架起了機關槍或者轟天炮,隨時準備將自己炸成灰來解他的心頭之恨呢!
不過譚嫻不知道的是,朗允浪之所以暫時不想搭理她,其實是怕她看出他因為她的出現而激動喜悅的心情!本來譚嫻說是三天之後才回來,所以朗允浪基本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再次見到她,所以驟然一見之下,他其實也險些忍不住狠狠一把將譚嫻摟在懷裏!
於是為了壓製這股衝動,他才不得不將譚嫻扔在了門口,自己一個人先進了客廳,借此機會平複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再說。
譚嫻換好拖鞋進入客廳的時候,朗允浪已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過他拿著遙控器調換著電視頻道,一雙眼睛也很專注地盯著屏幕,對於隨後跟進來的譚嫻連看都不看,譚直把她當做了透明的空氣一樣。
大概是因為朗允浪一直不搭理她的緣故,譚嫻想著想著居然想入了神,有點兒忘記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了,所以當她想起這一次詹少柏又被自己無辜連累的時候,她不由十分歉疚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一般低聲說道:“希望你沒事,少展……”
幾個字剛剛出口,譚嫻突然感到一股冷颼颼的氣流刷地向自己湧了過來,居然將她凍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有些下意識地抬起頭,她才發現朗允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了頭,正冷冷地看著她,眼眸中閃爍著一股冰冷的怒火,看上去好不令人心驚。
“你……”譚嫻有些瞠目結舌,整個人忍不住向後縮了縮,“我……”
朗允浪怒極,氣得好一會兒沒有想起來該說些什麼。如果你是朗允浪,你氣不氣?巴巴地在這邊望眼欲穿,就盼著人家能夠早一刻回來,早一刻看到她。可是人家一回來倒好,不但連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而且坐在那裏待了不到幾分鍾,居然就堂而皇之地當著自己的麵叫其他男人的名字,而且還叫得那麼情意悠悠,婉轉纏綿,這不是在當麵打他朗允浪的耳光嗎?這讓一向高傲而且還滿腔怒火與邪性的朗允浪怎麼受得了?
因為對朗允浪了解得已經足夠深,所以譚嫻自然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多麼不合適,所以她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想要開口解釋幾句:“朗總,我的意思其實是……是想問問你,你……恢複少展的飲食了嗎?我實在不想再因為跟你之間的恩怨,連累到他……”
可是這樣的解釋吧,無疑更讓朗允浪受不了。好你個譚嫻,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在你眼裏,我就是隻會連累無辜的混蛋是不是?咬牙忍著自己的怒氣,朗允浪冷笑一聲說道:“恢複他的飲食?有那麼容易嗎?你說三天之後才回來,所以我吩咐他們先斷絕詹少柏三天的飲食再說!誰讓你早回來的?”
當著我的麵想別的男人?譚嫻,你夠狠!你真正的男朋友死了,你就開始牽掛另一個男人,那你怎麼還肯做出那麼大的犧牲,跑到我身邊做什麼臥底?既然你另外有了在乎的人,又何必再為了童陽冒險留在我身邊呢?你還真會處處留情,惹得那些男人個個為你神魂顛倒……
聽到朗允浪的話,譚嫻不由愣了一下,一股被愚弄的感覺瞬間升了起來,讓她忍不住盯著朗允浪,略有怒意地說道:“朗總,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耍我嗎?那天你不是說,如果我早一刻回來,少展就可以少受一天罪嗎?怎麼現在我事情一辦完就跑回來了,你還要繼續折磨少展呢?你這樣出爾反爾,算什麼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