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有水平,氣死人不償命是吧?遇見了我你就永墮地獄不得超生了?那我成什麼東西了我?朗允浪氣得臉色鐵青,冷笑一聲說道:“後悔遇見我了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想想,你為什麼會遇見我?是我上趕著讓你遇見的嗎?”
這……得,本想指責人家一通的,怎麼說著說著把自己給繞進去了?沒錯,當初要不是自己設計去當臥底查什麼童陽之死的真相,怎麼會害得莫非煙死於非命,自己又怎麼會跟朗允浪這麼糾纏不清呢?所以說到底,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還真就怪不得別人,隻能說是她譚嫻咎由自取。
朗允浪的一句話猶如一記悶棍,狠狠地打在了譚嫻的頭上,把她打得仿佛霜打的茄子,一下就蔫了。頹然地後退了兩步,譚嫻苦笑一聲說道:“沒錯,我忘了,我是罪有應得,我活著本來就是為了承受你的報複,讓你解恨的。既然這樣,那我無話可說,你想怎麼樣都隨你就是。”
說著,譚嫻不等朗允浪再說什麼,便俯下把皮箱裏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拿了出來,然後一件一件地放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隻不過她臉上的表情顯得那麼絕望,好像整個人已經死過去了一樣。
朗允浪見狀多少有些心慌,不由稍稍放緩了語氣說道:“煙兒雖然是為救你而死,但那畢竟是她自己願意的,就這一點來說,我沒有太多的立場指責你。所以我現在要跟你算的,不是這筆賬。譚嫻我問你:我在德國的時候,你是願意我每天都打電話回來,還是願意我一個電話也不要打?”
這是什麼問題?譚嫻愣了一下,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有些茫然地抬頭看著朗允浪。朗允浪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再次追問了一句:“說呀!當時你怎麼想的?是願意我每天都打電話給你,還是覺得我一個電話都不要打,免得打擾你?”
我願意怎麼樣?我當然願意你每天都打電話回來,因為那樣我才知道你還是牽掛著我的。所以後來你不再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有誰知道我的心痛?可是我能說嗎?如果是以前,或許我會對你說實話的,可是現在,你又有了最心愛的“煙兒”,那我再說那樣的話,豈不是自取其辱嗎?還是那句話,我的臉皮沒有你想象得那麼厚。
淡淡地笑了笑,譚嫻狀似隨意地說道:“這也算是一個問題嗎?我是怎麼想的你還不知道嗎?你每次打電話回來,除了問我有沒有把你規定的東西吃完,就是問我有沒有聽你的話乖乖躺在床上不要亂動,如果換做你是我,你會不會願意每天都接到內容完全一樣的電話?”
你……好,很好!原來我遠在德國還放心不下你的身體,每天牽掛著你的吃喝拉撒睡,到頭來居然隻是換回了你的厭煩?譚嫻,說你狼心狗肺都太抬舉了你!
朗允浪氣得雙拳緊握,真想一拳把譚嫻從窗口揍出去!咬牙忍了幾忍,他到底還是把那股衝動忍了下去,然後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想我明白了。原來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是最合適的!譚嫻,你有本事就給我冷酷到底,我倒要跟你比比看,我們兩個到底誰更心狠,誰做事更絕!你剛才沒吃多少東西,現在跟我下去繼續吃!”
是的,這是朗允浪如今最大的感覺。本來因為莫非絕的指責,他還覺得用這樣的方法讓譚嫻明白自己的心意有些殘忍,但是聽到譚嫻剛才的話,他突然覺得他並不殘忍,一點都不!這樣的方法對譚嫻來說剛剛合適,因為譚嫻比他要殘忍得多。
“我不想吃,”因為朗允浪的話,譚嫻突然有些心悸起來,不由瑟縮著往後退了一步,“麵對著你和你的煙兒,就算麵前是滿漢全席我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胃口的,希望朗總不要強人所難。”
“我強人所難?”朗允浪冷笑,如鷹般的眼眸緊盯著譚嫻蒼白的臉,“這就叫強人所難了嗎?如果你不乖乖聽話,我保證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強人所難!”
什麼是真正的強人所難?這還用你來告訴我嗎?從我害死莫非煙的那一刻起,你要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強人所難?現在你居然還要我在麵對著你對另一個女人噓寒問暖的時候笑臉相迎,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生怕自己在朗允浪麵前流露出內心真實的痛苦,譚嫻盡力用冷漠把自己武裝了起來,故意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是用針筒灌我那一套,還是在德國的時候又學到了些新的花樣來對付我?朗總,我現在算是明白了,普天之下的女人,就我一個人該死對吧?所以你對任何一個女人,甚至是任何一種雌性動物,都比對我溫柔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