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聆現在隻想快點追蹤到怪物,“你知道它逃到哪裏去了嗎?”
“這難不倒我。”少女很有自信,拿出一輛木頭所製的小車拖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詞,右手並指掐訣虛空畫符,雙輪獨轅的小木車散發莫名的波動和光霧緩緩浮空懸起。
少女的指尖霞光流動,隨著點劃,流光交織成一枚繁複的符籙,當符成的那一息,她嬌叱一聲並指點出,符籙箭射而去,印入懸浮的小木車。
小木車一顫,被賦予了某種神韻,在原地轉圈,似乎在探查什麼,片刻後認定了一個方向,一片符籙從車輪下延伸向遠方,小木車碾過這條符籙鋪成的虛空之路,車輪滾滾向前駛去。
“快跟上!”此刻的少女一本正經,很幹脆果斷,當仁不讓地搶先在前麵帶路。
“我名花沾雨,你的名字呢?”少女蓮步輕移,看似嫋嫋娜娜很優雅而舒緩,實則速度飛快,柔嬾的細腰和渾圓的豐臀扭動,修長玉腿若隱若現。
“我叫晏聆。”跟在後麵的晏聆隻看了一眼就臉紅心跳,連忙移開目光,少女的穿著優雅而又火辣,很吸引異性的目光。
花沾雨手中的燈籠勾畫著符號與紋路,淡淡地燈光撒落,所到之處,那些蛇蟲鼠蟻紛紛唯恐不及地避走。盡管如此,她的眼中還是有著幾分嫌惡。
她是個很愛幹淨的少女。
路上,偶爾看到有幾頭荒獸伏屍在地,傷勢與晏聆所見的村民很相似,被屍毒所包圍,即惡心又恐怖。
看來這條路沒有走錯,是追對了,也許很快就能追上怪物。
吼!
一頭凶神惡煞的巨獸卷著腥風向兩人飛撲而至,滿是鱗甲的長尾隨意一甩,與它擦身而過的一棵雙臂合抱大樹“哢嚓”一聲齊腰而斷。
晏聆剛要出手,就見花沾雨已經飛快地虛空點劃完成符籙,素手輕揮,彈出了一物,原來那竟是用符紙折成的猛獸。
紙獸飛出的過程中,符籙與光霧綻放,猛然發出一聲怒吼,竟化成了丈餘長的猛獸,看上去與擁有血肉之軀的真正巨獸一般無二,與來襲的荒獸激烈地鬥在一起。
三五個回合之後,來襲的荒獸悲吼一聲,被紙獸按在地上扭斷了脖子,血流遍地。花沾雨並指畫符虛招,紙獸現出紙折原形飛回她的手中。
轟隆隆!
遠方,地動山搖,傳來震耳欲聾的荒獸咆哮和樹木斷折的巨響,那裏群鳥驚飛,嘰嘰喳喳地驚惶逃上夜空。
忽然,一大片陰影橫掠而過,卷起一陣狂風,無數大樹都彎了腰。這頭凶禽眨眼間已去了數裏之外,然後才遙遙傳來裂入雲宵的禽鳴。而剛才逃躥的鳥群,很不幸地成為了凶禽的食物。
“我們不能再深入了,太危險。”花沾雨無奈地歎道,夜晚的山脈本就比起白天更加凶險。
晏聆沉默,真的不想就這樣放棄,但是也知道沒有第二條路選擇。忽然,他眼睛一亮,但隨即又黯然下去,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麻煩對方。
“有什麼話就說。”花沾雨看出了他欲言又止。
“有個地方,能幫我去看看嗎?”在這個俏麗的少女麵前,晏聆更顯局促,但還是提出了心中的請求。
“你說的莫非是荒魅滋生出來的地方?”花沾雨很聰明,一下就想到了關鍵所在。
“荒魅?”晏聆對她說的這個名詞有點好奇,“什麼是荒魅?”
“你連荒魅都不知道?”花沾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荒魅也叫魑魅,所謂魍魎魑魅,秉怨煞之氣或生靈死後的執念而生,形成的條件非常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