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嘩然,敢如此明嘲暗諷地跟柴枯榮說話的人,在步血山莊裏他們還從未見過。柴枯榮自己也是微愣,眼睛眯了起來,“很好,希望你的實力能配得上你的桀驁。”
哧!
呼嘯聲刺耳,十數條金屬鎖鏈洞穿虛空,寒氣洶湧,鋒芒無匹。分明是鎖鏈在交織羅網,但又像是細如柳葉的劍刃要刺穿敵手的身軀。
這是寒鎖劍法,非執法堂弟子嚴禁修煉。
麵對這種層次的攻擊,晏聆沒辦法再像對待那些普通弟子般隨意。他認真起來,幽黑的澤濤洶湧,大魚從水中奮力躍起。
轟地一聲,大浪挾裹著寒意和鋒芒之氣集卷八方,水花澎湃,鎖鏈四射。附近的弟子紛紛驚叫著躲避,有人被餘波擦中,頓時吐血拋飛,或者被鋒芒洞穿。
兩人的第一次碰撞,竟似平分秋色。這樣的結果令所有人意外,柴枯榮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不過,更令他凜然的是,對方的法術特征,那幽黑的水源力,讓他想起最近名聲很響的一個人。
“果然是你。”他其實早有猜測,會關心晏默這兩位新進弟子的人本就幾乎不可能有,如果有的話,最有可能的隻會是多日未現身的晏聆。
“是我又如何?”晏聆取下臉上蒙著的布料,既然已經被認出來,再戴著這討厭的玩意就沒意思了。
被晏聆這麼一問,柴枯榮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很快就有了決定,“我不管你是誰,但是步血山莊嚴禁同門相殘,你已經嚴重觸犯莊規,跟我去執法堂領罪吧。”
他這幾句話說得很漂亮,公正無私,立即博得了眾多弟子的好感,引起一片喝彩聲。
“晏聆沒有罪,他是自衛反擊。”晏曉慧急了,連忙跑過來分辨。
“如果說晏聆是在殘害同門,為什麼我們之前被針對,被欺辱的時候卻不見你們出現?”晏默忍不住怒聲質問。
說白了,所謂的執法弟子也隻是在欺軟怕硬罷了。或者說,在有著玉爐宗背景的另一方麵前,無權無勢的他們所受的惡劣待遇被無視了而已。
“嗯?你們敢冒犯執法堂的威嚴?”柴枯榮的目光冷了下來,兩個新進的弟子而已,竟敢質疑他的決定,這是在挑釁他的威信。
“小孽畜!果真是你。”一位中年修士帶幾個年青人大步而來,一個個神情冷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禍不單行啊。眾弟子看到中年修士和他身後的人,不由得都以同情的目情看向晏聆,這三個人算是徹底完了。
這是玉爐宗一係的人,中年修士在步血山莊裏擔任執事,正是他在負責安排監視晏聆的行蹤,一旦晏聆出現在步血山莊,必須立即通知他。
所以晏聆的身份一被揭穿,立即就有人通知了他。
想到隻要抓住晏聆之後,就算立了一大功,中年執事就興奮不已,這次救得可是宗主的二公子啊,可想宗主和宗主夫人會多麼的感激他。
想想以後受到宗主重視,從此平步青雲,他的心裏就樂開了花。
晏默兩人神情大變,心跌到了穀底,“晏聆,不要管我們了,你快走吧。”
“嗬嗬……,現在還想走,當我們都是透明的嗎?”中年執事冷笑,“如果你敢走,就等著替他們收屍吧。”
“你是玉爐宗的人。”晏聆看著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中年執事從柴枯榮身邊走過,對於執法堂弟子並不怎麼在意,“不錯,想必你心裏也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乖乖跟我去見卓長老吧,怎麼處置你,就看他老人家的意思了。”